他道:“情起欲来虽是寻常事,但不可过纵,曾有医者告知三五日为一节制最佳,我向来遵循,恰逢前日……所以,见谅。”
三日前他还在艨艟之上,此乃谎言。
但很显然,林落似是信了几分。
当然,不是信他节制,而是信他前日做过这档子事儿了。
于是林落蹙眉:“二郎可莫要诓我。”
前些时裴云之夜夜都来花楼,难不成节制的时候他也光这般取悦旁人了?
裴云之道:“怎么会。”
那眉眼在晕黄下染了柔润,倒不像作假。
好吧。
微微垂下眼靠进裴云之的怀里,林落其实还有点子担忧。
这人应是中了药的吧不泄出来,真没事儿吗?
算了,他不是医师,也不知晓。
他只又小声嘟囔:
“那这回郎君没怜成我,要记着补我一回呀!”
“此事不急。”
“如何不急!”骤然听到裴云之这般答,林落又急急抬首望他。
唇瓣擦过那下颌,仿若瓣花路过。
略微不明林落为何如此急切,裴云之垂眸静静看他。
这人难不成是想让他再问一遍,然后拒绝他吗?
是或不是,林落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唇角向下撇了撇,好不委屈继续道:“二郎不怜我,便就是不答应要替那裴长公子娶我了。”
裴云之却好笑:“你是如何觉着我同你欢好了,便会应了这事?”
这话……
是在拒绝他的提议吧。
虽然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但不防听着,心中最后的一点子希冀破碎,林落是真的难过了。
那清绝的脸一下子在眼前模糊了,鼻尖很酸。
不需眨眼,盛不住泪的眼眶便溢落珠花。
“哭什么呢。”
不成想只是说了句话就引得眼前人儿泪珠子断了线,裴云之终是不忍看那眉眼耷拉的伤心模样。
半分也不忍看。
他欲抬手拭泪,却觉一时半会儿净不了。
便翻开了长袖扯着里衣,轻轻去抹。
“我又没说不应此事”
“那便是应了?”
虽是伤心着,但又听那庶子如此说,林落心底又唰地蹿起火苗。
他就知道,这庶子心地良善,不会真的弃他如此可怜于不顾。
被那还汪着水的圆眼看着,裴云之难得生出几分无奈。
“嗯,此番回洛阳,我会与……长兄商议此事。”
本就是他该娶的,如今为了哄人,还要去应自个儿‘夫人’要换夫一事。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