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浮萍,随风而荡,念起波澜,难觅其踪。
收视反听,抱元守一,清静无为,自得心安……”
广阳城郊外,一座孤立的破院,风雪压垮几处屋顶,只有耳房还勉强完好,但也已经破败不堪,难以住人。
几声低沉地呢喃回荡在破院内,院中一蓝衣青年手中持剑,剑身随手而动,如游龙似蛇走,带动周围一片白雪,罡气环绕。
风萧萧,而剑不宁,青年舞剑的身影越来越快,口中颂念之声也越来越快,那颗心却是越发的紊乱。
“找不到,找不到,没有……还没有……”
良久,敬玄舞剑的身影停了下来,他盘坐在了雪地里,手中剑横放在双腿上,进行调息,将紊乱的气息压制下去。
他们本来已经要离开广阳,前往其他地方,但问题也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他的心乱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练功出岔子,前几日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征兆,随着时间推移越发的严重。
即便是颂念心经,也没有办法将那股悸动压下来,敬玄知道自己遇到桎梏了,但他没有料到会在此时出现。
院中一颗枣树上,一道身影站在枝头,她脚尖轻触枝条,犹如凌空虚立,望着下方的敬玄,未见其开口,却有声音传出:“师傅说你修行不过,道心不稳,这也是让你跟随我下山历练的原因。”
“他想让你走一遭这红尘,借机突破大宗师之境,我本以为这个时机还会迟上一些,想带你南下找辰龙堂邵空鸣,但现在好像没有那个必要了。”
敬玄将紊乱的气息压下,抬头看向凌立枝头的女子,苦笑着摇头道:“师姐,我也没有想到,他那几句话可以影响到我,终究还是修行不够,太过在意了。”
“这需要你自己去解。”女子说道,扭头看向北方,美眸中古井无波:“北边发生了战事,他亲自领兵出征,我们可以去找他。”
“如何解?”
敬玄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手中剑,归剑入鞘:“杀了他吗?”
“你杀不了他。”女子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看,你还是和他辩一场,赢了或许便解了此劫。”
“那就辩一场,倒是也没有想着杀了他。”敬玄呵呵一笑,将剑重新背负在身后,双手插进衣袖里,缓步朝外走去:“江湖要重新稳定,他必不可少,师命不可违。”
话音落下,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顾川还不知道,那两个本以为走了的道宗行走,就因为他的一番话,要再找他的麻烦。
现在他正在忙着看热闹,在停歇了一天之后,北蛮军就再一次发起了进攻。
天空还没有亮起,凌晨正是睡的香甜的时候,顾川他们就被外面的动静给吵醒了。
“快,守住南边儿,别让那帮蛮狗冲上来,还在睡的都给老子爬起来,蛮狗杀过来了!”
“草垛和石头都给我搬上去,烧死这帮狗娘养的,那边的窟窿去几个人,拿上枪往外狠狠地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