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离开,她守在司晏清身边。
他后面高烧到四十度,一直下不了,伴随轻微抽搐、休克的症状。
小手术动了好几次,手术的时候,她只能在外面等,甚至还签了两次病危通知书。
程时安的脚都是软的,她命人搬了椅子,就在门口等着。
她签字的时候,肚皮发紧,一直有沉沉的下坠感。
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抚摸着小腹。
“爸爸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别怕,妈妈会好好保护爸爸的。”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恩怨,这是想要他的命啊。混蛋,都该死……”
程时安隐忍地落了泪,在无人看见的长廊,悄悄擦拭。
人前,她不敢哭出来。
现在,整个司家都需要她撑下去。
第五天,司晏清高烧退了,但依旧昏迷不醒,身体机能都在下降,只能维持基本的生命,人也消瘦了几分。
赵瑾已经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但不知为何,还是有消息流传出去。
再加上司晏清长时间不出现人前,已经有小道消息说他死了。
她没办法堵住外面那么多张嘴,只能捂住老宅的耳朵,让爷爷和大哥不知道这件事。
“他还是没办法醒过来吗?”
“先生取子弹的时候,还是伤到了心脉血管,造成大脑短暂缺氧。缺氧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先生如果短时间醒不来,很有可能……很有可能……”
唐医生吞吞吐吐。
“很有可能什么?”程时安急切询问。
“很有可能后面都醒不过来了,时间越久,希望越小。”
程时安如遭雷击。
这算什么?
植物人?
一想到那样意气风发,清冷孤傲的司晏清,竟然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她无法接受。
“没有办法了吗?”
“只能靠先生自己了,你是先生亲近的人,言语刺激肢体接触,可能会让他有所反应。”
“我……我可以吗……”
她喃喃自语。
她不是程新月,带来的刺激肯定不够。
但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这几天她和司晏清说了很多的话,说她年少的爱慕成痴,说她的第一次在黑夜中给了他,说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