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弹琵琶的长芝见了,心下暗喜,黑了好,夏娘黑了,才显得她白。
夏娘回到后院,先是一番梳洗,换下汗湿的衣衫,伙计将饭食送了来,夏娘接过,道了谢,忙了一天才吃上一口饭。
正在院子里吃着,魏泽就回了,见她吃着饭,坐到她对面:“别吃多了,晚上他们治了一桌酒席,我让喜儿把孩子们哄睡,你同我去前面吃酒去?”
夏娘鼓动着腮将嘴里的饭菜咽下,指了指自己的脸:“阿哥,你看我,有没有哪里不一样?”
魏泽真就朝她脸上细细看了两眼,然后摇了摇头。
“没什么不一样。”
夏娘又扒了一口饭:“贾管事说我又黑了。”
魏泽拿手将她的脸抬了抬,再次看去:“他说得没错,是黑了……”
夏娘一噎:“晚上的酒席,我还是不去了罢!”
“为什么不去,就在前面大厅的隔间内,吃了你就回来歇息,怎的不去?”
“就是变黑了,有些难为情……”夏娘扭捏道。
魏泽会过意来,知道她在别扭什么了,于是起身坐到她身边:“黑了也不打紧,仍是好看的。”
“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再说了……”男人压低声音道,“你身上还是雪白的,爷不爱别的,就爱你身上白馥馥的肌。”
夏娘一双杏眼怔怔地把男人看着,红着脸半晌说不出话来,推了男人一把:“离我远些。”
“你又问,我说了你又不爱。”魏泽不再打趣她,笑着回了房。
晚间,贾丁请魏泽入席,魏泽带着夏娘一起去了前面。
众人请魏泽上座,贾丁、夏娘陪坐,长宁和长芝打横,其他几个伙计依次入座。
席间,贾丁先请魏泽一杯,魏泽喝了,落后,其他人都要请,被魏泽止住。
“你们一人一杯,我可受不住,一起喝一杯吧。”
魏泽举过杯,先饮下,其他人也跟着饮下。
酒过三巡,众人也吃喝开了,这时,长芝起身走到魏泽身边,福了福身子:“东家若是不嫌弃,奴家清弹一曲儿,助助酒兴?”
魏泽点头,桌上的其他几人也是一脸兴兴然。
女人抱起琵琶,故意站在夏娘身边:“夏娘子,可否让个座?”
夏娘坐于魏泽右手边,这个长芝借着弹琵琶叫自己让座与她,想自己坐到魏泽旁边。
夏娘看了看魏泽,见他不说话,便起身将座位让出来。
众人一眼便看出来了,长芝有意东家。
大家伙私下知道那么一点,夏娘是东家的相好,不承想,现在又来了一个更年轻的长芝,这是要上演争宠的戏码啊。
女人款跨鲛绡,玉指轻弹,顿开喉音,唱了一曲儿,不得不说,长芝弹得一手好琵琶,声清韵美,一曲罢,众人听了无不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