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柳笙一步入四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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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望峰上。
老板娘在得到柳笙的回答之后,便心灰意冷,既然你为了吕凤箫背叛我,那就休要怪我无情。
浦青仪伙同闫冰河一起朝那个沐浴在灵光之中的吕凤箫出手。
尖刺长鞭狠心挥下,毫无疑问,这一鞭真要是甩在吕凤箫身上估计半截身子不保。
不单单是他,闫冰河也是聚集全力,轰出一掌,誓要把这个戏耍得他们团团转的年轻医生给轰成齑粉才解恨。
就在这时,有一女子携灵力长河的另一端铺天盖地而来。
一手执灵河,一手挥动五彩长鞭,声势浩浩,竟是凭借一己之力生生将闫冰河和浦青仪的攻击拦下。
浦青仪惊讶道:“你已入四象?”
柳笙嫣然一笑,“不瞒师父,我下一步可入天玄。”
柳笙往前踏出一步,尘嚣四起,轻轻一吐息,北望峰上竟是天显异象,突然下起了一场鹅毛大雪。
浦青仪和闫冰河眉头紧皱,以不可思议之色死死盯着她,竟是望而生畏,步步后退。
稍远处略显孤单的陈夕看着这个女子越发冷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疯了,她在大雪中满地打滚,像一个撒泼孩子似的。
柳笙瞅了她一眼,叹息道:“你也是可怜之人。”
她伸出一只手,挥洒出一片灵力,宛如菩萨转世。
陈夕在刺骨大雪中安详睡去,竟是丝毫不觉得冷。
柳笙转头看向步步后退的浦青仪,柔声道:“师父,我不知道你相信相信缘分,相不相信命运,但我相信当年你还海上救下我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这些年你接住我体内毒素保持着年轻容颜,也算是因果际会。我叫你一声师父,因为你曾经救过我,教过我,但你也利用过我,害过我,更害过吕凤箫,如今两不相欠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浦青仪神色惊慌道。
柳笙平淡笑道:“我不想干什么,也不想杀你们,你们不可以过来,但也不可以走,因为吕凤箫还没醒,还没让你们走。”
浦青仪和闫冰河竟是头一回默不作声。
四象,天玄,察觉真的有这么大吗?
这位一步进一境直达天玄的女子手掌灵力长河,在刺骨大雪中,盘膝坐下。
风雪唰唰,两位杀手公司的老板内心颤颤巍巍,突然转而倍感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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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冰原上,有一个孤单身影,她撑着一把油纸伞,背着行囊,迎着莫大风雪,缓缓前行。
温南衣离开蜀市之后便直奔极北之地,越是临近,越是气候寒冷,才只是三四月,那边就吓着鹅毛大雪,车子开不动了,她便背着行囊步行,一直走,一直走,每一次停下都是因为实在走不动了,刚刚搭好帐篷,便死死睡去。
其实一顶小小的帐篷哪里能抵挡过北方的刺骨凉?
只是这姑娘心里头有一股热气,睡醒了随便吃点东西又走,没完没了。
路途中难免有人会问她,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出来?要去哪里?
温南衣其实嘴唇已经冻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伸手接住一把雪,然后用那把油纸伞指了指前面茫茫无际的雪路,似乎是想说他想去离雪最近的地方。
望山跑死马,明明雪山就在眼前,却仿佛走了好几个世纪。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抛下了厚重行囊,除了一把似乎并不能遮住风雪的油纸伞以外,她连一口水都没给自己留下,她每迈出一步,都会在心中默念一次。
“一定要找到七彩雪莲花!”
终于,她到了雪山脚下,仰头望了望一眼望不到顶的雪峰,她一点也不气馁,只是默默的在几乎能把人冻成冰雕子的雪路上一瘸一拐的走着,甚至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