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自己的命脉被人捏在手里,根本反抗不得。
最终,她也只能低下头去:“奴婢去沐浴。”
夜司冠没有回应,只认真看自己的折子。
宋初婂一路进了浴室,关上门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徐徐吐出,这才感觉自己好受了些。
可身上仍旧是发抖的——并非冷的,而是气的。
摊开手,手心里已是一排深深地指甲印。
她讥讽一笑,笑的却是自己:在这之前,她竟还对夜司冠有几份愧疚和好感。竟还觉得,虽是阴差阳错,可也不那么令人接受不得——那毕竟是自己年少时满心满眼喜欢过的少年。
而且,甚至她还觉得,她和夜司冠之间,经过这件事情,或许也会有些不同。
现在再回头看着这些想法,多可笑!
昨日的事情,如今想来,竟是让人觉得这是老天爷给的惩罚——让她在这泥潭里,再深陷一些!
她无比后悔,自己当时为何没有拼死反抗!
宋初婂缓了一阵子,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将这些情绪都压在了心头。
能怎么办呢?
自然只能忍着。
可笑的只是天牢里滚了一圈,出来看见夜司冠,竟还有那么那么一丝丝的动容。
宋初婂将自己缓缓沉入汤泉之中,屏息而下,任由水淹没自己的脸颊,也带走自己眼眶里颤巍巍落下的泪珠,以及那源源不断涌出来的湿意。
从今往后,便算是彻底看明白了罢。
等到宋初婂憋不住气起来,面上到底是眼泪还是水珠,却根本分不出来了。
她从容沐浴,收拾妥帖后,便出去,低声回禀过夜司冠,而后便上了床榻。
屋里有地龙取暖,根本就不会冷,被子甚至都不用特地换成冬日厚实的,只用秋天的即可。
而同样,更用不上什么暖床丫鬟。
所谓暖床丫鬟,要做什么用,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