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月突然对花子摩的故事很感兴趣,托着腮帮子,仔细聆听起来。那个小小的挣扎求生的孩童,突然很令她牵挂。
“就这样,我成长为族中最优秀的青年,也逐渐有了自己的野心。我渴望被更多的族人认同,这又令我的兄弟们警觉起来,他们认为我觊觎族长之位,又联合起来孤立我。越是被孤立,我越是想表现自己,于是,我就竭尽全力争取到了上次绑架卓玛圣女的任务。”
哦,原来是个缺爱的孩子极力想在家族中表现自己啊!瑰月了解地点头。
“越得不到,越渴望得到,以为只有自己做得更好,就能得到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花子摩一愣,她这是有感而发?!
可惜,对面的女孩并不肯让他看见她更多的心事,只痴痴凝着外面的小镜湖。
遗憾地收回目光,花子摩也想着过往,一时间满室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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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瑰月先醒过神来,她好笑自己居然跟这个异族王子在此抚今追昔?!
“那,你又是怎么变成大酋长的儿子?”
听到这个问题,花子摩的脸色就变得很不好了。
“大约是半年前吧,就传说王廷里来了位穿黑斗篷的智者。”
穿黑斗篷的智者?瑰月眉毛拧得死紧,她可听到了不少关于黑斗篷的故事!在这些由不同身份、不同年代的人们讲的故事里,多次出现幽灵般的“黑斗篷”。故事里的黑斗篷似乎能上天入地,似乎能洞穿人心,他出入宫廷市井,见各种或是失意、或是穷途末路、或是偏执痴狂的人,蛊惑他们去恨,去争斗,反正是要搅得天下腥风血雨才痛快。这些个黑斗篷会是同一个人吗?
“你继续说!”
“嗯!这个黑斗篷来了不久,大酋长的王子们就相继离奇死去,到后来,竟然一个不剩。大酋长统御西戎多年,但后继无人,地位也会岌岌可危。这个时候,黑斗篷却说,大酋长还有一个儿子,那就是我!”
瑰月眨眼,满是不解。
“难道你们西戎人对王储确立如此儿戏?”
花子摩这回不急着回答问题了,他端起茶盏,拿着盖子撇茶叶沫子的样子,居然有板有眼。
玩了一会儿深沉之后,这人才慢条斯理地继续说着。
“其实他们也不是无的放矢的,当年,我母亲被掳到西戎,因为美貌,曾被众多贵族争抢……当然,自然是先要紧着大酋长的需求,再是下面的各族族长。我母亲的确是先服侍过大酋长一段时间,被厌弃后才丢给了花族族长。”
“唉,你娘真是有些可怜,美貌没给她带去一点好处,尽是痛苦!”
她果然是与众不同的!花子摩猛地抬眼,直愣愣看着瑰月,眼里的灼烈不作掩藏。
“呵呵,可不是,就这样我就成了王子。花族族长儿子多得很,少我一个不少,况且我若是成了王子,对他有利无害。大酋长更是急迫需要一个儿子来稳固地位,对我不是不是真的他的血脉,并不上心。他们一拍即合,花族长涕泪横流地四处宣示,当年我母亲到花族的时候已有身孕,大酋长的王妃善妒,容不下我们母子,他才出面收留保护我们母子……就这样简单,我成了王子!你说可笑不可笑。”
红唇紧抿,瑰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什么都是错的。好在,花子摩似乎不需要别人的安慰,他捧着茶盏,喝得兀自优雅。
“其实,这些年来,西戎内部的凝聚力,已经大不如前。本来是五族共治的体制,后来变成大酋长的一人独断,下面的族长多有不服。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汹涌,尤其是大王妃的几个儿子死后,这种汹涌到达了顶点。大酋长要立我为王储,大王妃要过继娘家的侄儿,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大酋长干脆杀了大王妃,镇压了她的娘家人,才平息下来。可是,其他族的族长还是暗中各种不服,这样的时候,大酋长需要一个不世之功来堵住众人的质疑。黑斗篷就出主意,不妨再来一次南侵!这一次,干脆将夏人赶出中原,将富庶的中原占为己有。这样诱人的前景,大酋长当即就表示赞同!”
西戎人的确对中原早有觊觎之心,可黑斗篷的撺掇,也是功不可没的啊!瑰月暗想,这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那萧天佑呢,又是如何跟你们搅在一起的?”瑰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