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粉碎了我对人的看法,不止一次。”
“姑姑这些天一直做噩梦。”凤药突然自说自话。
“我梦到小前,在你之前,姑姑安排进收容处的那个孩子。是我害了他。”
“不是姑姑,是杏子!”李仁坚决地说。
凤药笑了,“你在偏袒我。若非我推荐他过去,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姑姑一直内疚,你现在还不懂,内疚可以压垮一个有良心的人。”
“可我不让人进去潜伏揭开那里的真相,一样会内疚。有时人的选择是两难的。”
“当你审判一个人时,不免会偏袒你所爱着的人。这是人性。”
李仁不语,他还理解不了这番话。
“总之不怪姑姑,我也去了,不也好好出来了吗?”
“姑姑虽让曹峥好好安排小前的母亲与妹妹,可还是放不下。”
她轻轻叹息一声,“一个母亲失去儿子,什么东西也弥补不了这份伤痛。”
“人就是这样向前走的。”
“既然曹峥已经拒绝胭脂网开一面,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她对他笑笑,“你做的很好。”
李仁在凤药走后,开心地跳了起来。
……
这一切,马上要结束了。
胭脂在宅子里慢慢转了一大圈,一草一木才刚熟悉,马上就要离开。
她甚至没来得及和紫桓拜堂。
人生总会留下这样那样的遗憾。
京华的一切在要离开的时候,都那么珍贵。
丫头来报,说紫桓醒来不见了草药,大发脾气。
胭脂回到屋内,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紫桓有些难堪,“我身上疼痛,需要那草药。”
“这草药所余不多,我也不会配,你少抽点,若能忍受便忍一忍好吗?”
紫桓倒也听话不再伸手,只是没精打采。
“明天晚上有桩生意,我本想推了,可那人咱们得罪不起,需交接货物,你看收容处谁过去合适,知会他们明晚送货过去。”
“银子对方预先付过了,钱在药铺,你拿上送去收容处,规矩向来是头晚通知收容处,第二晚送货,明晚差个人到北宅,你就不必去了。”
“还是去一下吧,不然怎么记账。”胭脂坐在床边拉着紫桓的手。
他有些烦燥,“账目不在北宅,药房柜上会记,你不必操心。我身上疼得很,不然你给我喷两下药草吧,实在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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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被缠不过,只得自己点了一锅,抽上两口将烟喷在他面前。
紫桓这才被安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