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的关瓷,明知道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会浪费精力的事,不会浪费精力去做,可当看到商颂川神采飞扬的脸色下没能完美隐藏的疲惫,还是忍不住劝说。
因为太忙了,关瓷膀胱被子宫挤压的孕晚期起夜频繁,商颂川虽然会清醒,但刚刚惊醒眼底的困倦犹存,这两天晚上起夜,商颂川眼睛里有红血丝,却没看到一点困意。
商颂川诧异道:“关瓷,你居然观察的这么仔细啊?这么点小细节都能发现,关瓷,你到底是有多爱我?福尔摩斯在世都看不出来的东西都被你看出来了,以后我要是有一点点不规矩……”
商颂川眉头一拧,自己都觉得很恶心,“不该用这个比方的。”
关瓷没被他高超的不要脸转移话题,他盯着商颂川,果断直接地问:“为什么?”
商颂川的唇动了一下。
关瓷神色没有任何变化,锐利的眸光依旧停在商颂川身上,表达爱意方面商颂川向来火热炽烈,关瓷要更含蓄内敛,但两个人相处,关瓷往往更锋利,他不像商颂川像柔软的云,包裹着他等待他解决问题,关瓷像犀利的剑,要一瞬间挑中问题深处,迅速地解决掉生活里风险因子。
“给你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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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颂川嘶了一口气,“关瓷,你好狠,你怎么可以不让我回家。”
“我还可以更狠,你现在就滚出去睡。”
商颂川靠近他,“那你半夜腿抽筋着怎么办?”孕晚期,消失许久的腿抽筋重新出现在关瓷的身上。
商颂川曾经因此诅咒过老天爷,既然孕中期让关瓷过的那么舒服,为什么对关瓷的眷恋不能更多一些?腿抽筋下肢浮肿腰骶疼痛这些常见的毛病为什么要出现在关瓷身上,他的宝宝强大聪明坦诚万里挑一的好,当然应该拥有天上地下所有的偏爱。
诅咒了很多遍,且直至今日,商颂川还在孜孜不倦的诅咒。
关瓷瞟了他一眼,淡声回复:“能怎么办?忍着。”
恋爱带来的甜蜜负担在这一刻暴露无遗,商颂川的心脏像是被一只长满了倒刺的手攥紧了,疼的他魂骨分离,哪怕只是想到关瓷腿抽筋,白着脸,可怜兮兮孤独无助地躺在床上。
他和关瓷明亮的眼神对视了一会儿,话题从好几天前开始:“周四我不是参加了陆安其儿子的满月酒吗?”
他说的有点慢,一字一顿仿佛很困难:“然后知道他老婆生产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没下手术台。”
“所以你也怕我在手术台上遇见……”最后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被商颂川紧紧捂住了嘴巴,滚烫的手掌牢固地贴着自己的唇,关瓷用冷漠的表情想,许医生说他现在过于敏感果然没有错,只是一点强势的动作,他居然产生了很多不合时宜的想法。
确定关瓷不会说出他厌恶的两个字后,商颂川收回手,他很深地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一直很乐观,但是,最近有点控制不住我的恐惧。”
趁着商颂川没注意,关瓷快速地抿了下唇,唇上似乎还留有他滚烫的热意,关瓷的手心因此有些发热,他用冷淡镇定的表情道:“我知道。”
他又盯着商颂川的削薄的嘴唇,很久没有和他进行深入探索的嘴唇,淡定地告诉他:“我走在大街上,都有被石头冰棱花瓶掉下来砸死的可能。”
“虽然这概率微乎其微,但你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第62章第62章
“谢医生说过了,我的手术风险在百分之十左右,我想我的运气没那么糟糕。”上一例病人手术体征没有他好,谢医生只看过期刊和病例,还没有进行过同类手术,对方都拥有了一个健康的宝宝,平安出院。
关瓷想,这也是他的未来。
其实关瓷不是乐观主义者,或许是童年的记忆太糟糕,而幼年的经历是对性格影响最剧烈的时候,他和商颂川,他们这个渺小平凡幸福的家庭里,商颂川才是更乐观积极自信的家庭成员。
但他允许商颂川的脆弱,所以此时此刻,关瓷会承担开解包容另外一半的职责。
“商颂川,我会没事的。”关瓷斩钉截铁地告诉他。
关瓷在工作里很有自信,很多时候,在接到一个项目的初时,就会斩钉截铁地告诉商颂川,他可以完成,即使项目肉眼可见的困难重重,但最后关瓷都会妥善地解决。
商颂川的担忧在一瞬间消失了很多,一部分是因为关瓷的安慰,更一大部分是因为商颂川意识到,关瓷是怀孕的那个人,是现在身体上承受很多不舒服的人,是要进行一场大手术的人,是现在更需要安慰和照顾的人。
他身为他身边最亲密的健康的守护者,怎么能自己出现心理问题,让更需要被照顾的人照顾自己。
何况商颂川本来就是积极主动的人,性格里的另外一面在春日的夜里,被最大程度激发出来。
相爱的人或许就是这样,会因为对方而更脆弱,也会因为对方,在一瞬间,激发出可以抵抗掉所有不好因子的勇气。
关瓷最近为了秋秋的大名烦恼,关秋秋,如果是个女孩子,是可以直接去上户口,如果是个男孩子,则不太合适。
关瓷翻了很久的字典,仍然没能想出一个满意的名字。
商颂川加入了抓耳挠腮中,可能是因为决定下多了,他比关瓷更快思索出了一个满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