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上有一颗巨大的榛子树,刚好长在两个大队的分界线上。
两个大队的人都认为这棵树是自己大队的。
牛大婶到山上的时候,就看到槐花大队的人正在采榛子。
她也没说什么,毕竟槐花大队刚经历过水灾,正是物资缺乏的时候。
坏就坏在她说了句不该说的话。
牛大婶笑呵呵地走上前,“同志们,反正你们也是自己吃,就挑小的摘吧。
大的我们还得卖钱呢。”
槐花大队的人一听,就不乐意了。
心说你们莲花大队的后山本来就比我们的大,那么多树都不够你们摘,还来我们这来抢山货。
我们自己还不够吃呢,凭什么把大的让给你。
两边越说越激烈,最后就吵起来了。
等夏晓梦赶到的时候,牛大婶头发散乱,正跟对面的一个妇女互相扯头发。
夏晓梦是个护短的,最见不得自己人被欺负。
她当即分开了两人,“关起门来大家都是一家人,犯得上因为一棵树闹得这么难看吗?”
牛大婶见夏晓梦来了,瞬间多了主心骨。
她把头发往后一撇,露出被抓的全是血檩子的脸。
“晓梦同志,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他们把我抓成啥样了?这些人就是一群白眼狼。
你们都忘了发大水的时候,我们是怎么帮你们的?
我们供你们吃,供你们住,要不是我们,你们早就让大水给冲走了。
还能在这儿跟我捂捂喳喳的抢榛子?”
这一番话下来,对面几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
扯牛大婶头发的那个妇女,长得就尖酸刻薄。
她扬了扬头,迈着八字脚上前几步。
“妈呀,你这话说的,你救了我们一回,我们还得还一辈子呗?
再说了,你们莲花大队后山那么大,为啥还要来我们的树上抢榛子?
大伙都是一个公社的,你们要是真想帮我们,还能干看着我们挨饿受冻,自己挣大钱?
你们存的什么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想把我们槐花大队踩在脚底下吗?我早把你们这群人的嘴脸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