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是使臣,怎么坐囚车?”
邓康不满地看着他,说道:“你的身份不明,自然要用囚车,不愿意坐也行,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富山雄此时心急如焚,只得答应下来。
可对他而言,现在只要能见着东常缘就好,囚车就囚车吧。
于是,他也不挣扎,任由官兵们将他捆起来。
邓康却是轻哼一声,似乎觉得不解气,随后,缴了此船,登岸去了。
…………
京师之中,高毂的贪污案还在发酵。
朱骥带着锦衣卫四处抓人,其中便有兵部左侍郎陈汝言。
从他家里搜出来的银子没有高毂家里那么骇人听闻,却也有六十万两之多。
自从陈汝言被“请”到昭狱之后,表现地极为配合,问什么说什么,不问的,也主动交代。
朱祁钰拿到供词之后,不由得眉头紧皱。
“还有倭人给他送银子?这个东常缘……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
朱骥回道:“殿下,东常缘是倭国使臣,常驻在京师。”
“倭国使臣,给兵部左侍郎送银子,意欲何为啊?”
“根据陈汝言供述,东常缘是听闻朝廷因为倭寇的事,要下旨申饬倭国,这才上下打点,以免倭国受到牵连。”
“哼!”
朱祁钰冷笑道:“我大明沿海百姓的命,就值这几箱金银?陈汝言那边,还有没有审出其他的问题?”
“主要就是贪污,行贿受贿,倒没什么太出格的,也没有人命案。”
“那也不行,六十万两,按照祖制,杀他一万次都够了,将此人划进死囚名单,立即呈送给皇上!”
“殿下,那个倭使东常缘该如何处置?”
“把他也带回昭狱,仔细审一审,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让他长点记性!”
“是!”
朱骥突然发现,郕王殿下这段时间以来,似乎变化非常大。
以前的郕王,对待文臣极为尊重。
只要是读书人,哪怕犯了什么错,他也会尽量求情,以减轻其罪责。
因此,郕王在文臣中口碑极好,甚至有段时间,被人称为贤王,其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
在朱骥看来,郕王之所以被文官称赞,主要是因为他的性格比较……软弱。
这种软弱并非说他胆小怕事,而是很容易妥协。
相对于皇上桀骜不驯的性格来讲,文臣们当然更喜欢郕王。
想想看,如果一国之君很容易妥协,那么,做臣子岂不是可以争取到更多权力?
甚至在皇上带兵突袭漠北之时,音信全无的时候,有人已经蠢蠢欲动,背地里支持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