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带着徐辉祖来到关押犯人的小院。
看到院子里的少女,徐辉祖惊讶的喊道:“小妹,你怎么在这里?”
徐妙玉看起来更加害怕,她脸色苍白,低着头不敢说话。
朱允熥在旁边解释了几句。
本来朱允熥是抱着卖个人情的打算,大致意思是:辉祖啊,你看我对你们徐家不错吧?你妹妹我可是一根毛都没伤害啊。
没想到徐辉祖还没听完朱允熥的花,就已经暴跳如雷。
“逆贼,贱婢!”
徐辉祖跺着脚怒吼道:“你竟敢帮着朱棣这个逆贼骗开皇宫大门,爹爹九泉之下如何心安。”
说着,徐辉祖抬手就是两鞭子!
徐妙玉身上新换的裙子顿时被抽得开裂,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两道殷红的血痕。
少女的皮肤比较柔弱,血痕深红发紫,很快就渗出血来。
毫不解气的徐辉祖抬手又要打,朱允熥连忙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徐将军住手!我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妙玉她年幼无知,被朱棣蛊惑胁迫,犯点错也是难免的。”
“还好她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你就别生气了。”
暴躁倔强的徐辉祖哪肯放过小妹,举着鞭子还要继续打徐妙玉。
“别打了!”朱允熥郁闷的喊道:“徐将军,朕现在特赦徐妙玉,你不许再打她了。”
听到那个“朕”字,徐辉祖总算是恢复了几分理智。
徐辉祖含泪跪倒:“多谢陛下既往不咎!贱婢,还不叩谢皇恩?”
徐妙玉跟在哥哥身后跪下,她又害怕又羞耻,忍不住哭了起来。
朱允熥让人拿来酒菜米饭,和徐辉祖、李唯义等人一起吃晚饭。
宫廷里的酒肉食物样样不缺,所以桌上摆了四个菜,一壶酒。
在座的几个人没有心情饮酒,大家累了一天,端着碗大口吃饭吃菜。
匆匆吃完饭之后,朱允熥抬起袖子擦了擦嘴,然后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徐将军,现在外面的形势如何了?还有多少官兵在抵抗?”
徐辉祖长叹一声:“陛下既然亲自垂询,末将也不敢欺君……实不相瞒,现在南京危如累卵!”
“李景隆那个逆贼叛变之后,各部兵马陷入混乱之中。”
“一些士兵跟着李景隆叛乱了,还有一些在观望,而更多的人是选择了逃跑!”
“眼下南京周边还有些忠于朝廷的兵马,但是等他们赶到南京,恐怕最少也要十天。”
朱允熥摇摇头:“不,他们恐怕不会来了!朱棣不是傻子,他肯定会传檄四方,说建文帝已经败亡,如今是他朱棣坐天下了。”
徐辉祖愣了一下,没想到朱允熥比他更清醒。
朱允熥说的,徐辉祖自然也是知道的。
但徐辉祖怕自己说出来,会把朱允熥吓得魂不附体。
没想到朱允熥自己对形势有清醒的认识。
带着几分赞赏,徐辉祖沉声问道:“陛下睿智,末将想请问陛下,现在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