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章三哥与诸位好汉,皆是驱除鞑虏推翻暴元,为我华夏之崛起立下不世之功的诚王旧部,失敬失敬!”
听闻此言,章老三不由的停顿了脚步,又见吴忧眼中满是真诚之色,不似嘲讽之言,眼中不由的露出了一抹追忆之色,
“想当年诚王殿下率我等于高邮城下,以少胜多大败元庭四十万大军,仅此一战就致使元庭元气大伤一蹶不振,是何等的风光,但现如今。。。。”
将章老三与吴忧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的陈首领背负着双手缓步而来,拍了拍吴忧的肩膀,颇有些感叹道:
“驱除鞑虏推翻暴元朝廷,我等的确立有不世之功,但正所谓成王败寇,如今朱元璋雄据天下,天下便已无我等立足之地矣!
我等虽旧有功勋又如何?最终也不过是沦为孤魂野鬼罢了!
世人皆称我等为诚王余孽,试问,天下还有几人记得。。。我等曾立过的汗马功劳?”
“是非功过,人人心中皆有一杆秤,只不过世人都已习惯了以成败论英雄罢了!”,微微摇了摇头,吴忧凝视着陈首领,疑惑道:“刚才陈大哥所言已无立足之地,也不尽然吧?
据在下所知,圣上曾几次三番的派人招抚诚王及汉王旧部,只不过你们。。。”
“。。。招抚?呵呵!”,陈首领冷笑了一声,凝视着应天城方向,幽幽的说道:“你可知原诚王所据首府隆平,现如今的税收远多于其它各省?
。。。为何?不过是当初诚王轻徭薄赋,深得当地百姓拥戴罢了!
也因此,当初朱元璋率军攻打我部之时,因士绅百姓全力相助,可谓是死伤惨重,至此怀恨在心,对隆平府下辖百姓苛刻至极!
试问,朱元璋连百姓相助诚王守城之举,尚且不能释怀,又岂会真心善待我等。。。诚王余孽?”
老朱啊老朱,你做下的孽,如今竟报应在我的身上,哪怕是窦娥蒙冤。。。想来也不过如此吧?
对于无可否认的事实,吴忧也无话可说,但此次若能得以脱身,他一定要具折上奏,言深意切的告诉老朱,
当年的事早已成过往云烟,张士诚也早已化作枯骨,老朱,你得一碗水端平啊,同是大明治下,你却厚此薄彼,这不是存心没事找事么?
昂天长叹了一口气,吴忧背负起双手,直视着陈首领,幽幽的说道:“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在下为官尚不足半年,你们与圣上之间的恩恩怨怨,与我何干?
莫非你们绑不了圣上,所以就来找在下的晦气,一泄心头之恨?”
“你的确与我们之间毫无恩怨,将你掳走,也并非为了泄恨,寻你晦气的另有其人,我们也不过是受人所托罢了!”说完,陈首领拍了拍吴忧的肩膀,
“如今我们的来历你也清楚了,废话不多说了,还有七八里路,抓紧赶路吧!”
“发啥愣呢,还不快走!”,见吴忧眉头紧锁,立于原地一动不动,章老三不由的轻推了一把,但脸上的神情,比之刚才,却是柔和了许多!
不急不缓的跟随着众人的步伐,吴忧心中正不断思索着陈首领口中,寻他晦气的“另有其人”,到底是他娘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