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书所言甚是,云贵川广诸省土司降降叛叛,叛叛降降,明显已成朝廷毒瘤,当速速割之!”
“臣附议,先割毒瘤,再施雨露,方为上策!”
“臣亦附议王尚书之言,一味怀柔,只会助涨了逆贼的气焰,臣以为,此事不宜久拖,当速速发兵平叛才是!”
“不错,逆贼向来畏威而不感德,若依吴学士满腔迂腐之言,岂不是。。。本末倒置?
因此,臣附议王尚书所言,先以雷霆镇之,再施雨露感之,唯有恩威并用,方能震慑诸省土司,使其归于王化之下!”
礼部尚书王钝话音刚落,顷刻间文臣之列附议之声不绝于耳,似生怕慢上一步,圣上误信“谗言”,钦点自己。。。千里送人头!
这他么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自己竟蓦然有一种。。。不知此刻身在何处之感?
愣愣的望着满脸煞气叫嚷着即刻出兵平叛的一众文臣,这极为罕见的一幕,让素来沉稳严谨的汤和,竟不由的产生了一种,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一回首。。竟不知身在何处的强烈错觉!
双目圆睁有这种错觉的,又何止汤和及诸多将帅,便是朱元璋望着这极度诡异的一幕,也忍不住想要昂天长叹一声。。。
若是早知尔等如此无耻,咱这些年。。。又何必受诸多掣肘顾及?咱这些年。。。又何必受诸多憋闷之气!!!
或许有种被别人走了自己的路,导致自己无路可走的感觉,曹振颇有些不满的低声嘟囔道,
“原本这些话,不是应该由咱们来说才符合常理吗?现在全他么让他们说了,现在咱们说啥?
总不能风头让他们出了,咱们却干杵在这吧?”
闻言,陆仲亨满是赞成同色的点了点头,颇为不忿的低声附和道,
“谁说不是,今日也算是大白天的活见鬼了,平日里但凡用兵事宜,这些个酸儒皆大谈什么与民生息,还引用老子之言说。。。老子说什么来着?”
“老子说过什么我不知道,但那些酸儒常常提及的一句话,我费聚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之恶也!”
费聚话音刚落,陆仲亨顿时重重的点了点头,满脸鄙弃之色的说道,“不错,就是他娘的这句话,说佳兵不祥的是他们,现在鼓噪出兵平叛,用刀子说话的,还他娘的是他们,
无耻也就算了,但这话。。。本该是由咱们来说的啊!”
“要说,这些个酸掉牙的腐儒,还不是让吴学士给逼的,否则,只怕咱们刚提及用兵,第一个跳出来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还得是他们!”
说着,唐胜宗神情透着一抹崇敬之色,用眼角余光看了看昂然挺立,似胸有万千丘壑的吴忧,幽幽的呢喃道,
“要说,吴学士对付这些个“悲天悯人”,堪称无耻的文人,还真就有一手,三言两语,便逼的他们将所谓的“老子”之言,抛诸脑后!
为了不前往贵广两省枉送性命,竟连读书人的脸面。。。也他娘的不顾了!”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在唐胜宗陆仲亨等人尚未反应过来,低声抱怨之际,在汤和因某种特殊缘由,无心争夺大军主帅之际,
深知圣上性格的傅友德与冯胜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当即出列拱手抱拳沉声道,
“臣傅友德,愿提调大军十万,前往贵州平定叛乱,快则三月,慢则半年,定有捷报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