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大人,您说。。。您说什么?让属下接任应天。。。知府?”
因太过惊诧,以至豁然起身的涂节,顿时碰在了马车顶棚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但此刻额头通红的涂节,好似全然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望向吴忧的目光,眼中满是惊诧不解之色!
“这么激动做什么?。。。坐下说!”,微微摆了摆手,倚靠车壁满是悠然之态的吴忧,把玩着掌心里的两枚橙子,幽幽的说道,
“自古以来,但凡京畿知府,要么碌碌无为,犹如一尊泥菩萨,。。。徒有其表,
要么罪人无数,到头来,被人群起而攻之,。。。难有善终,
可以说,应天知府,乃是个高危职业,如今雄主坐朝,不作为。。。不行,
若想有一番作为,但京畿权贵多如狗,七大姑八大姨数不胜数,不得罪人,又难以成事!
所以,这个位置,就好比一座烈火燃烧的火炉,若能经受烈火淬炼,你便涅盘重生,今后,大有可为,
反之,一个不甚,便会被熊熊烈火焚为灰烬,飞灰湮灭!”
闻言,刚刚坐下的涂节,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却又突然顿住,继而拱了拱手,“大人说的这些,属下倒也能窥探一二,但属下不明白的是,大人您让属下接任应天知府,那您。。。。?”
“。。。我?”
双眸微眯的吴忧,沉吟了片刻,嘴角突然泛起一缕莫名的笑意,“待到将手头的事该办的办了,没时间的办的,也得理出个章程,交由你来办,
至于我,得出趟远门,完成缠绕心头很久很久的。。。夙愿,也可以说是犹如梦魇般的。。。执念!”
虽说面前之人嘴角含笑,话语清幽柔和,但吴忧手指缝隙里此刻缓缓滴落的橙汁,却让涂节瞳孔蓦然一缩,顿感浑身一冷,
犹疑了片刻,喉结微微耸动了一下,涂节那透着一缕颤音的疑问,打破了马车内,那种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寂静,
“恕属下斗胆,大人您行事虽说强硬霸道,却生性豁达,恩怨分明,万事不滞于心,属下不解,到底什么事,竟能让您。。。心生执念?
又是什么样的执念,竟能让豁达如您,竟突然迸裂出如此浓烈的恨意,以及眼眸中滔天的。。。杀意?”
“什么样的执念?”,缓缓敛起嘴角处泛起的那缕笑意,吴忧掌心里的两枚橙子,早已是稀碎一片,
“替我华夏三千余万惨死的百姓,报仇雪恨的。。。执念!
洗刷我华夏山河破碎,被异族欺凌践踏,堪称万世之奇耻大辱的。。。执念!
无分男女,无分老幼,让倭国血流漂杵,人头如山,亡其族、灭其种的。。。夙愿!”
闻言,浑身剧颤亡魂大冒的涂节,双眼圆睁,喉结不断耸动,沉默了良久,满是匪夷所思的问道,
“大人,恕属下多嘴问一句,您。。。您确定您刚刚说的是三千余。。。万?而不是三万。。。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