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重获自由,朝歌莉娅举起叛旗,反抗她?”
面对这个问题时,就和流星问出“如果我把你带回车站,好猫咪会不会很开心呀”那时候一样,这把老骨头只是沉默,不愿意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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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失誉之血]
既然老骨头不做声,杜兰想追问。
“你这。。。”
“吾没有能力反抗命运。”老骨头强调着:“击败吾的不是歌莉娅·塞巴斯蒂安,是吾自身,是吾脆弱的心。”
杜兰瞪大双眼:“为什么?!为什么呀?”
“步流星已经喝下第二杯圣血,他能感受到[SingForme·为我唱]的神奇魅力。只有真正丢出骰子的那一刻,你才能明白那种感觉有多么美妙。”老骨头讲起流星癫狂症的来源:“是满怀期待的,心中充满希冀盼望,充满正面能量的祷告,是跪拜神灵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贪欢。”
“吾输给了这种感觉,输给了这种仪式感。。。”
“对于步流星来说也一样,这不是简简单单的赌博。”
“当初吾与歌莉娅的赌斗过程也是如此。”
“魔鬼的骰子能够让吾发挥所有潜能,投出成功,吾必定披荆斩棘无所不能,投出失败——只不过是运气不够好。”
“这种美好的幻象将吾拉入深渊之中,一次又一次获胜,一次又一次。”
“代价只不过是喝下血,喝下歌莉娅·塞巴斯蒂安的圣血。”
“这有何不可呢?吾是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枯骨,这副肉身在品尝圣血之后,还能散发出一些生机,甚至能和光之翼以伤换伤,能依靠骰子与怪物们比拼肉体力量。”
“吾输给了贪婪,十三轮决斗结束以后。吾的想法已经改变了。”
“一开始来到香巴拉,吾想为《万物大裂》写一个完美的结局。为后来的人们留一些财宝,在大夏度过余生,收几个徒弟安享晚年。”
“再后来,这副虚弱且丑陋的躯壳不断鞭打着吾的心灵,它散发出来的臭气,色素沉积在皮肤上,长满了麻斑,一天比一天虚弱,它越来越胆小,它把吾的灵魂变成了什么模样!?”
“在圣血的诱惑下,吾又一次感觉到,自己似乎回到了青年时代,好像能够重现容光焕发器宇轩昂的伟大时刻。”
“想活下去,想获得这种力量,用骰子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这个瞬间,吾输光了所有筹码,心甘情愿的跪在酒神面前,恳求歌莉娅·塞巴斯蒂安为吾授血。”
“如你所见,吾变成了酒神的藏品。”
杜兰不敢相信——
——经历过收获季的王者,受过傲狠明德真身灵压拷打的灵能至尊,这种级别的蓝闪蝶居然会心甘情愿跪在永生者面前?
歌莉娅·塞巴斯蒂安究竟有什么魔力?
“你在给食人魔卖命。。。”杜兰满头冷汗:“猎王,歌莉娅是吃人肉的,她和我是同类,我知道授血怪物是什么德性。。。”
“我们擅长伪装自己,我们的心和血都是冷的,比智人凉上十来度。”
“我们的感情可以伪装,我们早就变得麻木——变成了怪胎。”
“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授血怪物,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被这种幻觉迷住?”
“我不理解,猎王!我不能理解!”
“在我遇见枪匠和哭将军之前,我以为这辈子所有的热情,所有的眼泪和笑容,都留给弗拉薇娅了!我的心太小太小,装不下其他东西。。。”
“我是个自私自利的食人魔,直到现在我也这么认为!如果真的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肉身,脑子里的坏水立刻就会往外冒!这副肉体只能养育出食人恶兽!为了一口人肉,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的灵魂失去了一部分功能!它感觉不到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它病了。。。”
“它染上了维塔烙印,和圣血一起把我变成畜牲了!就像人类无法理解动物的痛苦和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