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扎营!”
张合等人很快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毕竟……有些事现在必须要处理了……
至于鲜卑人,等处理了眼前的问题再去追赶也不迟……
……
“说说吧,你是什么人?别试图蒙混过关,一般女子可没有这等魄力。”
张合坐在大帐的主位上,抬头看了看那名女子,淡淡开口道。
后者沉默了一阵,皱眉道。
“这有什么意义吗?我不相信几位将军看不出姎此次站出来并无恶意……”
张合等人闻言皆摇了摇头,高顺叹息道。
“若是真有恶意还好说,之前我等也曾差人下去了解了一下情况,如今那些汉民之中你这女人声望不是一般的高,再加上刚刚那一幕,连带着军中士卒对你也是钦佩有加,就像你说的,我汉家的女子从来都不缺能力与野心出众者,朔方郡事关国祚战略之要冲,我等不可能将风险放在身后不闻不问。”
黄忠也点了点头开口道。
“而且这位姑娘,就算是我等将这些汉民交付与你,也总得让我等明白你是什么人,有没有能力拖过这一段时间,你说是吧?”
女子闻言苦笑道。
“非是姎不愿提及身世,只不过啊,诸位若是知道了姎的出身,怕是会更加难以放心了,这对你我双方都没什么好处……”
作为小辈的郭淮闻言失笑道。
“魏公用人向来只重其能力与人品,便是犯官之后也不曾多问,甚至之前并州一战中那流落边地的段家女不是都被魏公娶做了儿媳?你身份再是敏感难不成还会是张角或是董卓之后不成?”
“诶?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
郭淮看了看低下头沉默不语的女子,又看了看若有所悟的张合等人,瞬间明白了什么,而再看向那女子时,郭淮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董卓举家皆斩,没听说过有什么漏网之鱼,反倒是那张角……”
“列位将军不用再猜了,姎便是张宁……”
众人闻言,皆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毕竟那董卓虽然一度窃据高位,但其行事却霸道异常,很难想象其后人会有如此蛊惑人心之能,况且这自称张宁的女子还带着几份匪气,且对曹操的态度耐人寻味,需知曹操当年虽说也是对抗董卓的主力,但双方却是没有多少直接冲突。
毕竟大破洛阳的是孙坚,讨董的牵头者是袁绍,反倒是对付那张角的时候曹操可谓是出力甚大,尤其是在张角死后,其散落在各地的部众大半都是被曹操收拾掉的。
高顺想了想开口问道。
“某早年曾听闻汝父身死之后张小姐便下落不明,不知为何会流落到朔方地来,甚至还被鲜卑人抓了去?”
张宁闻言犹豫了片刻,开口道。
“当年先父见大势已去,妄图窥探天机,却遭反噬,病重而亡,不久后梁叔亦亡于广宗,宝叔不忍年幼如姎同殉于下曲阳,便为我改名换姓送姎去了冀州黑山军处,谁料那张燕野心不小,图取先父在黄巾军中声望,一口道破姎的身份欲强娶之,幸得先父早年所授弟子搭救,这才在成亲之前逃了出来,彼时姎再不敢踏足中原之地,遂流落于边地……”
高顺听完,略微沉吟了片刻之后开口问道。
“小姐的遭遇我等不好多言,只是不知小姐可否解释一下你在那些女子之间为何会有如今的声望?”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年先父策划推翻汉庭之时便曾言道,国家至此,皆因刘氏气数将尽,然则天下真正的大乱更在其后,先父不忍天下百姓之苦,遂行其事,然先父并非天道所钟之人,受大道反噬而至身死道消……”
“说正事儿,莫要说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如今天下早已由乱入治,这大乱何在?依本将看来无非是天灾人祸所致,姑娘,你若是在扯这些玄虚难懂蛊惑人心之言,本将也只能将姑娘押去邺城由魏公发落了……”
张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显然是不想继续听眼前这个自称张宁的女子胡扯,再他张合看来,这些教派之流与那些世家并无什么本质上的不同,都是赶在乱世之中大肆收买人心,以图不轨之事,真正想要为天下百姓做点实事儿的有几个是在乎名望的?
就像是那位名医张仲景,当年他自掏腰包煮云吞施药是为了名望吗?华佗每行一地为百姓们无偿治疗疾患是为了名望吗?都不是,大凡在乱世之中拼命积累名望还不是为了最后的登高一呼?
然而面对张合的不屑与嘲讽,张宁只是展颜一笑,道。
“将军教训的是,这天下人的事终归要看天下人如何选择,先父妄断天机已然应劫而陨,不提也罢,至于姎的声望嘛,其事也是承了先父之遗泽,毕竟早年先父聚拢之人皆为贫苦百姓,这边地的百姓所受苦难,不用我说,诸位也该明白,比之中原之地,何止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