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要是苏婉仪带给她的,她都爱的要命。
苏婉仪还想再说什么,荷菱却把整瓶香水递到苏婉仪手中了。她不要。
荷菱闷闷不乐的说,“花开在枝头多好,就像阿碗,你应该在宴会的舞厅中翩然起舞,花香都拘在这瓶罐中,就像把你锁在深闺,我不喜欢,我不要。”
明明她喜欢阿碗陪着她。
可她知道阿碗更喜欢外面的世界,她这小院,太小,太无趣,太呆板了。
苏婉仪看她不喜欢,语气软着顺她说:
“好好好,不喜欢,我就再也不送了。阿菱,你看看这个袖珍望远镜好不好?”
苏婉仪一边把望远镜盖打开一边放到荷菱眼睛下。
她说,“这个可以看见万里之外的人和景,这样你就不无聊了。”
对于这个望远镜,荷菱倒是很喜欢的收下了。
英文书是《安娜卡列尼娜》,里面夹的是合欢标本和她们的合照。
苏婉仪拿着望远镜乱看,突然镜头对准了荷菱,荷菱一下子就局促起来了。
荷菱心想,她拿着望远镜偷瞧我,她轻端着,我余光都不敢乱动,手脚局促。
她怕苏婉仪瞧出个不好来。
但两人好如拌蜜的过着日子,秋风萧瑟,国事又起波澜。
十月,武昌闹起了革命。
文良也忙着闹革命,只是苏家的人不知道。
这日,他带着苏婉仪走在街上。
街上的摊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摆着,吆喝也是一声接一声连着,却处处都透着焦躁。
一个老头敲锣打鼓的唱:
“武汉三镇全光复,湖南上了个黎都督,他压革命来,他颁新章,左观望来,右观望,嘿嘿,想不到他黎协统也是革命党。”
荒膛走板的唱腔,却又似押着错韵。
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嘿嘿两个字透着小丑登台般的傻气。
苏婉仪在国外没见过这一遭儿,乱哄哄的,像是闹灾似的惶恐,又像是发财似的癫狂。
总之,有趣的的很。
她看得是津津乐道。
她不知道的是,受灾的是一批人,时来运转的又是另一批人。
湖北的军政府成立之后,各地都开始闹独立了。
日子惊慌的没话说。
常听说哪家人收拾着金银细软跑了,又听着哪家出门闯荡的小伙子出息了。
雄鸡大的地方,一个小巧的望远镜能看多远呢?一个受过外国教育的女子又能改变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