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鬼蹲在地上,叶岁晚在一旁做新的胭脂,他看着她问:“好人,你为什么要做胭脂。”
叶岁晚看他一眼,温柔的笑:“胭脂好看。”
落水鬼不解:“可我只见你卖胭脂,却没见过你用它。”
好看为什么不用。
叶岁晚举起一个胭脂盒在太阳下面看,看得愣神,笑意若有似无,半晌,神思才从遥远时间里回来:“因为想要看的人已经不在了。”
落水鬼站起来,脱口而出:“我想看!”
“你?”叶岁晚像是听到了玩笑似的,看小孩子一样看他。
落水鬼恼羞成怒:“我怎么了?不能看嘛!”
像是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猫,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叶岁晚还是笑,笑里的苦涩多于欢乐,声音羽毛般飘落。
“你很好,可以看。”
落水鬼没脾气似的,一句话就顺好毛了。
扭捏道:“我可以给钱你买胭脂。”
叶岁晚听到钱,眼睛就亮了,笑盈盈伸手:“给多少?”
落水鬼噔噔噔跑屋里把钱匣子抱出来,小气地在箱子里扒拉半天,找到一枚融好的圆金币,十分肉疼的举着:
“一半!”
叶岁晚:蚊子腿也是肉。“行吧。”
按他这个小气速度,这辈子,叶岁晚都不能把一箱子珠宝骗回来。
王瑞昌一屁股坐落水鬼旁边:“这个韩妈太没用了。”
一点都不经吓。
这才折腾一会儿,就开始在屋子大喊大叫的。
“啊!”
“叶岁晚,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偷偷拿你东西送人了!”
“药是我倒的!”
屋子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哀嚎。
韩妈正在供认这些年对叶岁晚的苛待。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好像是在杀猪一样。
落水鬼好奇:“好人,什么药?”
叶岁晚无所谓耸肩,“我小时候总是生病,她大概不希望我好,总是趁我爸妈不注意把熬好给我的药,都偷偷倒了。”
以前,叶岁晚觉得她那是有什么苦衷,后来才知道,哪里是什么坏事都有苦衷啊没有,她没有苦衷,就是单纯的见不得别人好。
别人痛苦她就开心,别人受父母疼爱,她就嫉妒。
王瑞昌又艰难的起身,“她既然这么可恶,那我就不应该这样轻易放过她了。”
叶岁晚倒已经不记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