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深夜。红林坊里的歌舞已经停了,大堂里大多数客人都已经搂着各自的歌姬去房间里快活去了。
只有少数人还在谈事情,或者喝酒喝上头的还在零零散散的划拳吆喝,但也没之前那么足的中气了。
“我说兄弟,你,呃,你也太能喝了,不行了,我真喝不下去了。”
“老哥哥,再,再来划两拳?”
“不来了,这姐儿都等急了,我得回去了。”
大堂里相邻的两桌一共四个客人,划拳划得昏天暗地,四人此时都有些喝蒙了。其中劝酒还准备接着划拳的正是汪仕贵和陈东。
可明显对面两人已经不能喝了,再喝下去怕是睡歌姬的力气都要没有了,正在摆手拒绝。
汪仕贵喝陈东正要再劝,突然一声尖叫声从上面传来,让已经歌舞消停,客人进屋的红林坊大堂,顿时显得有几分刺耳,至少就连大堂里喝酒喝得迷迷糊糊的人也都注意到了。
“谁?谁玩得这么狠?看把人家姐儿吓得,可不是用了什么怪招吧?”
“哈哈哈,兄弟你这说得在理,一看就是,就是行家!来,最后再喝一个,下次我们一起探讨,探讨。。。。。。”
话还没说完,上头尖叫声的来向立马又来了一声凄厉惨叫:
“杀人了!”
那一直靠在柱子上等得百无聊赖的侍卫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拔出腰间长刀就往楼上奔。
而此时大堂里的其余人似乎才反应过来,可不是什么“客人耍的花招”,而是真出事了!
等侍卫一口气冲上顶楼时,心里一凉,厢房的大门开着,屋里传出阵阵女人的哭泣和恐惧的尖叫。
等他冲进屋里,就看到自己的同伴正倒在血泊中,脖子上空空如也,脑袋滚落在一旁的椅子上,身体还在无意识的抽搐,断口的血还喷得哗哗响。
再扭头,看到床上帘子已经被扯了下来,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半边身子挂在床外头朝下倒吊着,脖子上一道口子直接拉断了颈骨,脑袋就只剩下一点皮还连在脖子上而已。
而唯一的窗户此时正敞开着,窗户还在微微的晃动,明显有人刚刚才一跃而出。
可当这侍卫惊骇中下意识准备运起身法顺着窗户追出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双腿一软,体内的真气居然死寂一般完全不听他的使唤!?
而此时这名侍卫才发现这间厢房里充斥着一股清香,起初他还以为是屋里歌姬身上的胭脂的香气,如今看来他却是着了这个道。
再想追击已经跟不上了,只能冲到窗边,看着黑漆漆的夜却连一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很快,卫戍的兵丁就到了,没动尸体,但先就把整个红林坊给封了,里面谁也不准出去,挨个挨个的查。
汪仕贵和陈东自然成了重点被查对象。
“啥?我们一直在这里喝酒,楼上死人了吗?我不造啊!”
汪仕贵和陈东一脸无辜的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