竿,扭头对他说“离得很远,不会炸到。”他依稀能听清,但还是没上前,游照仪说“你伸一只手,试试。”
宣峋与自我斗争了半晌,才从游照仪的腋下伸出了一只手,握在了竹竿上。
竹竿劈里啪啦的震颤,连带着他的手也在震,等了一会儿,确实没有什么东西炸在他身上,他胆子大了一些,从游照仪身后走出来,和她一起握住了竹竿。
四只手握在小小的竹竿上,两个小人紧靠在一起,看着爆竹一声一声的炸开,然而不知何时,游照仪松开了手,站到了宣峋与的身后。
宣应亭看着这一幕,嘴角牵着,若有所思。
除夕的热闹过去,宣应亭与裴毓芙说起练武的事情,没想到夫妻二人不谋而合,便说等来年让游照仪与宣峋与一起上课。
因着宣应亭正月初三便要赶回边疆,夫妻二人只带着宣峋与去宫里参加了宫宴便不再拜年,左右同僚也晓得广邑王府的情况,相比于其他府邸车水马龙,广邑王府称得上门可罗雀。
不过宣应亭和裴毓芙并不在意,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过了几天,宣应亭便又带着之前回京的那一小队人马出城了,裴毓芙带着宣峋与和游照仪在城门相送,饶是老成如宣峋与,也红了眼眶,呆呆的看着父亲离去的方向。
游照仪拉着他的手,低声说“裴王妃和我都会陪你。”
宣峋与点点头,握紧她的手。
等到过了元宵,宣峋与便要复课了,他的武师傅是曾是广邑王的副官,叫做徐襄理,因着积年的伤,不适宜再冲锋陷阵,四五年前回京中修养,广邑王见他天天长吁短叹的闲不住,便让他给自己儿子做师傅。
文课的夫子则是裴毓芙找的,分了两个,一个讲史记,一个讲文言,讲史记的那个曾做过像胥官,有时候上课的时候还会与他说一些天南海北的奇事,讲文言的便有些枯燥了,他最听不懂的便是这些,母亲与他说虽然家中有荫封,但还是希望他能文武双全,最好是靠自己有个功名。
等到第二日要上课了,裴毓芙才把游照仪叫道跟前来,问“你可愿意陪着阿峋去上课”
游照仪有些受宠若惊,问“我也可以学吗”
裴毓芙点点头,说“武课左右阿峋也才学了个皮毛,你和他一起不妨事,只是文课他已经学了不少,你除了陪他上课,课后我再寻个人教你识字,”顿了顿,她问“你识字吗”
她猜想应该是不会的,游照仪刚出生就随着父母务农,五岁弟弟出生后食不果腹,六岁被丢弃,在丈八路待了一年,然后进了广邑王府,根本没有机会识字。
果然游照仪摇摇头,说“只认识几个。”
裴毓芙好奇,问是哪几个,游照仪便说“游,还有一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这是千字文,孩童启蒙学的,裴毓芙问她怎么知道的,游照仪便说“从前村里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上了私塾,他教我的。”
裴毓芙想问那怎么又只教了这一句,想了想还是没问,就说“文课武课你都和阿峋一起上,你能学多少端看你自己,只是希望你武课多上心些,阿峋在练武上没什么天赋,你若有所成,也可以多帮帮他。”
游照仪点点头,裴毓芙便让她下去,她走到门口又跪下来磕了个头,说“谢谢。”
日子就这么如流水般铺陈开来,游照仪每日卯时末晨起,与宣峋与一起去上文课,中午与裴毓芙一起用饭,午后再去府中的演武场上武课,用过晚饭后宣峋与回房中温习,最后再去裴毓芙的院中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