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两旁都镶嵌着水晶,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同时这里水汽很足,走了不一会徐行的脸庞都挂着水珠。
随着深入,两边的隧道越来越宽阔,陆陆续续可以看见其他人在隧道中来回穿梭,整个地宫就如同迷宫一般,小家伙带着徐行不停改变方向,到最后徐行已经忘记自己过来的路线了。
终于从一段隧道出来后,前面豁然开朗,在他身前是一座大殿,大殿正中央放置着一座神像,和广场上那个一模一样,不过多了一丝灵动,同时星星点点的蓝光从空中浮现正被神像吸收。
徐行此时感觉这里的水汽浓郁程度已经和桑拿房差不多了,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湿了贴在身上,头发上不断滴落下水底,反倒是小家伙感觉很舒服。
在神像前方跪着一名老头,此时他身上的衣服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都是穿着纯黑的斗篷,而他显得有些花里胡哨了,白色的衣服上绣着广场地面同款的树木,在胸口上挂着一个吊坠,正是石桌上显现的那个文章。
他和其余人长得差不多,不过头发是淡蓝色的,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
小家伙拍了拍徐行,随后跑到老头的身后,这时候老头才缓缓站起,转身上下打量这徐行,随后走到他身前将手放在徐行手腕上的树苗上,不一会树苗就开始缩小,直至变为雨开始的样子。
徐行没从老头身上感应到任何能量波动,虽然他站在自己身前,但是屠戮完全感应不到,心里想着这家伙不会是幽灵之类的,老头正好开口说话了。
他说了四五句话,虽然徐行听不懂,但是从说话的腔调他可以推断出这老头每句话都是不同的语言,直至他终于说出自己熟悉的语言来。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徐行听完点了点头,老头说完沉默了下,似乎在思考徐行的语言怎么沟通。
“那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老头的第二句没说一个字都要考虑一下,看徐行能不能听懂。
“任务,狩猎猎物回去换取生存的资源。”徐行也尽量用他能听懂的语句跟他解释,要是说积分什么的他怕老头以为他忽悠他。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直至最后徐行给他展示了下从屠戮召出行刑官才算结束,而老头他也给徐行介绍这个世界。
他们原本信仰水源与生命之神喀尔克,在祂的恩泽下他们族人在水上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城市。
直至五十年前的一天远方的天空中坠落下一块绿色的陨石,在它落地后将那片天地映照成碧绿色,将附近的两座城市给笼罩,在这之后这两座城市与主城断开了联系。
族中派出精锐人员去探查,等到他们到达地方的时候发现两座城市已经被扭曲的树木被隐藏起来,平时温顺的动物也性情大变,变得更加具有攻击性,同时清澈的湖水也变成让人不适的绿色,沾到绿水的人也会收到伤害,需要进行净化才能恢复正常。
随着时间的推移,喀尔克的神力被绿水压制,越来越多的城市被侵占,里面的族人失去踪影。
直至有一天喀尔克亲自出手,前往讨伐邪神,随着一阵天崩地裂,天空都被打的黯淡无光,太阳永远的消逝,天空散落下蓝色的雨,在广场上的神像面部猛然崩开,就再也没了动静。
身为神明祭祀的老人当时已经感知到自己的神明败了,可是祂给族人争取了生存的地盘,后面的日子中即使绿水再怎么扩散也没有侵蚀进这座城市。
这么多年来只能躲在这座城市地下的避难所苟延残喘,别说反攻了,能保证自己族群不灭就不错了,而喀尔克此时就在地底的神像中沉睡。
这么多年来中间也或多或少会有人来这个世界狩猎,他们也与那些人进行了接触,所以会一些徐行的语言。
刚刚徐行在广场上凝视祂的神印时触发了祂的意识,结果屠戮被激发,一股狂暴的神力直接将喀尔克的意识给击碎。
正常人看见神明印记的时候都会被神明的力量所干扰,会看见各种幻象,可能是自己的臆想,也可能是神明的记忆,属于正常现象。
被说的徐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意识指不定是喀尔克花了多年凝聚出来的,结果被自己直接给弄碎了。
“我在这个世界待不了多久,等到白雾出现九十次之后我就会强行被传送离开。”
通过刚刚的沟通徐行知道这个时间没有白天黑夜这么一说,只有通过白雾出现的次数来判断时间。
据他们说白雾是邪神产生的,只有在白雾弥漫的时候邪神的眷属就会外出行动,那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每当白雾出现所有族人都会回到避难所。
老头朝着徐行点了点头,示意徐行可以留下来,作为救了这个小家伙并且给予食物的感谢,但是只要发现他做了伤害族人的事即使是打扰喀尔克的安宁也要击杀他。
了解之后徐行表示自己不会住这里,他会在外面想办法狩猎一些邪神眷属,他对这些变异的生物很好奇,屠戮在它们身上也表现出了渴望的情绪。
老头虽然对徐行的选择表示有些诧异但是也没有劝解,毕竟自己之前都说过了其中的危险,告诉了他叫做里奥,小家伙叫做克丽丝,然后让小家伙带着徐行离开,最后徐行将拿出数十瓶药剂交给了里奥。
跟小家伙说了几句之后,她了解到徐行不会留在这里小脸的表情有些难过,但是还是遵照里奥的吩咐带着徐行回到避难所的路口,上面的人也接到了指令,念出咒语出口再次出现。
在离开的时候徐行将屠戮中放着的正常售卖用卷轴挑出三个交给了她,告诉她使用方法后拍了拍她的头之后离开。
此时里奥站在神像前,他的面前有一张水幕,上面正是徐行离开城市范围的画面,在他消失之后水幕落下。
他跪坐在神像前,似乎整个人都苍老不少,低声祷告着。
“不是他,不是他,那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