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
谢婉嘟囔了一句,正要转身看个究竟,就被顾长清拉着,跪倒在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婉虽然心里很好奇凌帝长的什么模样,可还是规规矩矩地跪在顾长清身后,不敢抬起头来。
“你是……”
凌帝刚从勤政殿出来,只觉得满身疲乏。
可他却不是处理朝政累着了,而是叫了十来个年轻貌美的舞姬在殿中跳舞取乐,所以才这般精神萎靡。
“回皇上,臣是南王世子顾长清。”
顾长清原本胆子就小,此时伏在地上,只觉得一颗心“砰砰”乱跳。
“南王世子……”
凌帝眯起眼睛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有关这人的任何信息,便直接问道:“这么晚了,你进宫来做什么?”
顾长清忙开口答道:“回皇上,臣不小心受了伤,所以斗胆进宫,请太医院的太医给臣包扎断手。”
凌帝今天喝了不少酒,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要不是江德海牢牢扶住他,他连站都站不稳。
“你们王府就没有郎中吗?”
凌帝冷笑一声,嘲讽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占个皇亲国戚的身份,就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使唤太医院的太医?”
凌帝虽然每日纵乐,可心里却很不痛快。
让肖长风去成王府抄家,他们不仅无功而返,还被毒蛇咬得伤亡惨重。
再加上翠羽宫迟迟没传来关于皇后的噩耗,凌帝心里难免焦躁。
而且他原本就是心胸狭隘之人,最见不得皇亲国戚动用宫里的资源,所以他看顾长清是越看越不顺眼。
“臣知错,臣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皇上饶了臣这一次。”
顾长清心里惶恐,艰难地伏低身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再惹凌帝动怒。
“哼,你们一个个都叫朕赎罪,你们倒是看看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凌帝越想,心里的火气就越大,他一抬头,偏巧看见谢婉身上背的包袱,顿时一股怒意直冲头顶。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谢婉跟前,抬起一脚直接踹在她身上,怒斥道:“大胆奴才,你身后背的是什么东西?
你们擅自进宫用朕的太医也就算了,还偷宫里的东西!
朕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谢婉毫无预备地凌帝猛踹一脚,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
“你!”
谢婉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想要反击,却被顾长清死死扼住了手腕。
顾长清把谢婉护在身后,抖着声音对凌帝哀求道:“皇上,这东西不是我们偷的,而是……”
顾长清说到这里顿住了。
凌帝有杀皇后的心,而且此时正在气头上。
自己要是说这东西是皇后娘娘给的,岂不是又牵连了娘娘?
所以他及时打住话头,继续哀求道:“是臣不好,皇上要罚就罚臣吧?”
说着,直接对着凌帝用力磕头。
顾长清的手还伤着,原本就不好俯身,他这么一磕头,胳膊上的纱布马上就渗出殷红的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