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鸣涛赶到东街的时候,李氏的铺面冷冷清清,只有鼓乐班子和舞狮队还在勉强支撑。
“这就是那个死丫头的铺子?”黄鸣涛捂着被打破的脑袋,一脸阴沉地问。
传话小厮上前看了一眼,肯定地道:“没错少爷,那上面不是写着神医药铺吗?”
黄鸣涛眯着眼睛瞧了瞧,一巴掌打在小厮头上:“你瞎啊,你没看见关着门吗?”
传话小厮委屈地指着旁边的两个铺面,说道:“少爷,两边的铺子不是开着吗?林小月肯定是怕咱们上门报复,所以故意把中间的铺子关了迷惑咱们呢!”
黄鸣涛摸着下巴想了一会,觉得小厮说得有几分道理。
他又朝小厮踢了一脚,粗着嗓子道:“还杵着这里干嘛?快走啊!”
小厮踉跄着往前跌了几步,再直起身子走进李氏的药铺时,脸上早就换上了一副傲慢的神色:“你们这里是神医药铺?林小月的铺子?”
李氏恹恹地靠在柜台里面坐着,猛地看见有人进来,喜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忙不迭地道:“是,是,我们这里就是神医药铺,小哥要买什么药?”
“要买什么药?我们少爷要买的药,你们这种苍蝇大的小店,只怕没有啊”,小厮说完,很是不屑地在药铺里扫了一眼。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郎中哆哆嗦嗦地缩在一边,被他这么一瞧,吓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进怀里去。
李氏却觉得自己大小是见过世面的。
大雾山她上过,黑风寨她待过,现在到了余杭,她还开了铺面,现在这种小场面,她肯定也能把控住。
见小厮身后的黄鸣涛头上还缠着纱布,李氏瞬间觉得自己悟了。
她拍着巴掌,一脸同情地看着黄鸣涛道:“哎呦,这位公子伤得不轻啊!可是要买止血止痛的药?”
李氏不提伤口还好,她这么一提,黄鸣涛一下子就想起自己在林小月那里受的气。
他冷哼一声,不客气地在铺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抖着腿对李氏抬了抬下巴,道:“你们这里有什么药,拿上来我瞧瞧。”
想着店里的第一单买卖就要做成了,李氏高兴地应了一声,转头对那个老郎中小声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药?”
老郎中一脸茫然地反问李氏:“拿药?拿什么药?”
李氏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自然是止血止痛的药啊!你是我请的坐堂郎中,拿药的事不该你做吗?”
老郎中愣了片刻,回道:“我是个郎中,我只管给人看病,抓药取药这些,自然是店里伙计的事啊!”
李氏用力扯了老郎中一把,气鼓鼓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一个月三两银子请你,你就这么坐着让我这个老板娘做事?”
“你……你怎么这样?”老郎中被李氏气得白胡子都翘了起来。
“嘿,你还敢说我?你现在就给我取药去”,李氏一把拉住老郎中的胳膊,把从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