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上湾田旁边大路上的众人,听见唐绵的声音,回过身自发的给她让出一条道。
周小花看到唐绵,眼中瞬间迸发出嫉恨的光。她比唐绵大两个月,都来自大安村,后来又一同嫁进清源村。
唐绵从小就因为样貌出挑被人喜爱,而她长得不好看,周围的人不喜欢她不说,家里人也嫌弃她。
所以,她一直嫉妒唐绵,没少在背后编排她,讲她坏话。
一年前,唐绵的男人死了,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长得好又如何,到头来不还是个寡妇命。只是没想到,唐绵都做寡妇了还有秀才上赶着想娶。
她的嫉妒之心重新被点燃,遇见谁都想编排唐绵两句。
“绵娘,你怎么来了?”陆正和李氏羞愧地看着唐绵。
他们没把问题解决不说,还要赔上五百文。
唐绵看着两人安抚一笑,“爹,娘,没事。”
随即站在他们身前,抬眼对上周小花,看了看她额头上那条快要结痂的血印子。
“周小花,我已经让人去请吴大夫了,该多少药钱我们出,至于其他的,没有。”
“想都别想!”周小花怒瞪着唐绵大喊,“不赔,不可能。”
随即用力戳了戳额头上的血印子,鲜血瞬间滴答滴答往下流,“这儿,你公爹伤的,流了很多血,我现在头晕干不了活。眼看就要收稻子,我下不了地就要花钱请人,钱得你们出。还有,流了这么多血,我要吃些好的补补身体,钱也得你们出。”
唐绵面无表情地盯着周小花,道:“能不能干活,需不需要补,等吴大夫看过后再说。”
“现在,我们来掰扯掰扯我爹为何会伤到你。”
周小花双手抱臂,毫不在意地说:“不管为何,我被他伤到是事实。”
“我没有否认,只是想跟你掰扯下原因。”唐绵冷声说道。
事情如何,二堂嫂已经告诉了她。
“周小花,我爹伤到你之前,你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公爹原本是来查看上湾田的稻子,不曾想听见周小花嚼她的舌根,说她一个寡妇仗着一副狐媚样儿,连秀才的亲事都看不上。
周小花瞪着眼睛一点儿不心虚,“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唐绵,你一个寡妇,心气儿可真高。张秀才愿意三媒六聘的娶,你竟然还挑三拣四,当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周小花,我想嫁给谁是我的事,用得着你满嘴喷粪,胡言乱语。”
“我胡言乱语?”周小花大笑两声,道:“那些话都是刘媒婆亲口说出来的,哪里有半点儿掺假?你不是寡妇?你没有拒了张秀才的亲?唐绵,你一个寡妇,以为自己还是香饽饽吗?”周小花双手抱臂改为双手叉腰,一口一个寡妇说得口水四溅。
唐绵冷着眉眼偏头躲闪,言语间尽是嫌弃,“周小花,你说话就说话,把口水收收。”
“你”
“你什么你?我是寡妇怎么了?寡妇不能拒亲?寡妇没有选择的权利?寡妇就能被你说三道四?寡妇就能被你随意编排?”唐绵不给周小花开口的机会,咄咄逼人地说道。
众人被唐绵的一系列言语说得发愣,绵娘转性了?
以往她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细声细气,哪会如此蛮横的与人争辩?
陆正和李氏见过唐绵拿扫帚赶刘媒婆,这会儿倒是没那么惊讶。
“说的好!”旁边一位老妇人大声为唐绵喝彩。
她也是个寡妇,刚当寡妇那几年也拒绝过好几门亲事,也被人编排过不少闲话。
此时唐绵所说的话,勾起了她年轻时的回忆,让她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