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黄白之酒,浊酒,烈酒。
喝是喝了,可品酒论酒,有的人是一窍不通,这品酒论酒吧,苏谨言认为他是十窍不通。
身上的哪一窍也不通。
不好酒之人说懂酒,岂不是出家之人说妄语。
和尚论酒,苏谨言只会斟酒。
盛装“冬梅春雪酒”的壶是龙壶青瓷,这饮酒的银制玉瓷酒杯可分三种,酒杯大小不一样,有可装一两酒的,还有可装一两五酒的,最大的酒杯可装一两八的酒。
两人一共五两冬梅春雪酒,自是用的一杯一两的酒杯。
酒已酌好,苏谨言未动,和尚举起了酒杯,言道:“这冬梅春雪酒可得细细品尝,可不能囫囵吞枣一口而饮之,那可尝不出雪梅之味来。”
苏谨言微微点头,端起了酒杯。
纯酿入口,清甜酸爽,还带有一丝淡淡的酒香味。
好喝是真好喝,可还是酒,一两百金,真够豪爽的。
苏谨言这话放在了肚子里。
酒过三巡,所谓三巡,苏谨言只饮了半杯,和尚却饮了一杯,这第二杯酒又满上了。
苏谨言不会喝酒不懂酒,这和尚的第二杯酒自是苏谨言给他斟上的。
和尚论酒,这斟酒的事,苏谨言可拍着胸脯大声说:这个我行,我来。
苏谨言放下龙瓷青壶,抬眸看向和尚,眸光澄澈。言道:“敢问大师于何方宝刹修禅?”
和尚端起酒杯,浅酌一口,酒杯入桌,转眸看向窗外。
“天下皆可为寺庙。
有心者有寺庙,无心者无寺庙;有心者无寺庙,无心者有寺庙。”
苏谨言闻言垂眸微思,心忖: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吃酒吃肉何不是修行?
寺庙千千百,和尚万万个。
饥苦在凡尘,佛祖在何方?
人人皆和尚,人人皆可佛。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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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菩提只向心寻觅,何劳向外求玄!
何处又不可修心养性!
苏谨言垂眸微思,和尚的话让他心智顿开,这一时他似大师入定,进入了万丈红尘中,又仿佛跳开红尘堕入空门。
和尚看了一眼苏谨言,端起酒杯,酒杯里眉眼弯弯,和尚微微勾起了嘴角。
——
“小和尚,”苏谨言开心的跑了起来,他一把抱住了小和尚,兴奋道:“小和尚,你去哪儿了,我找不到你,问过主持大师,找来一帮小和尚,却唯独没有你。小和尚,你可知道,我好想你。”
青山绿水,眼前便是十里之湖,小和尚也在这里,苏谨言抱着小和尚,他开心的好似飞起来一样。
苏谨言紧紧的抱着小和尚,好像他一放手,小和尚又会不见,这一放手,他再也见不到小和尚似的。
“施主,施主。”小和尚轻轻地拍了拍苏谨言的后背,轻声道:“能让我喘口气吗?”
呵呵!
这是真的,不是梦,苏谨言红着脸他还红着眼,他放开了小和尚,不再抱着小和尚。
这手得牵着,苏谨言仍有些不放心,他拉着小和尚的手,望着小和尚傻笑。
“小和尚,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