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实行之;即曾子之所谓“自反而缩”,孟子之所谓“仰不愧,
俯不怍”,所谓“养心莫善能于寡欲”,皆不外乎是故能慎独,
则内省不疚,可以对天地,质鬼神,断无行有不慊于心则馁
之时人无一内愧之事,则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宽平,是人
生第一自强之道,第一寻乐之方,守身之先务也。(《家训》
卷下)
至于待人之道,曾国藩因人而异。曾国藩对于家庭端重“孝
弟”二字。他曾致弟书说:
今人都将“学”字看错了,若细读“贤贤易色”一章,则
绝大学问,即在家庭日用之间。于“孝弟”两字上尽一分,便
是一分学,尽十分便是十分学。今人读书,皆为科名起见于
孝弟伦纪之大,反似与书不相关。殊不知书上所载的,作文
时所代圣贤说的,无非要明白这个道理。若果事事做得,即
笔下说不出何妨?若事事不能做,并有亏于伦纪之大,即文
章说得好,亦只算个名教中之罪人。贤弟性情真挚而短于诗
文,何不日日在“孝弟”两字上用功。《曲礼内则》所说的,
句句依他做出,务使祖父母父母叔父母无一时不安乐,无一
时不顺适下而兄弟妻子,皆蔼然有思,秩然有序,此真大学
问也。若诗文不好,此小事,不足计;即好极,亦不值一钱。
(道光二十三年六月六日家书)
“绝大学问,即在家庭日用之间。”此种见识,诚非普通人所
能及。曾国藩有见于此,不特劝诸弟力尽孝道,抑且躬行实践,尤
属难能可贵。曾国藩于“孝弟”二字他躬行实践,于其家书中可
以知之。其家书说:
予生平于伦常中,惟兄弟一伦,抱愧尤深;盖父亲以其
所知者尽以教我,而我不能以吾所知者尽教诸弟,是不孝之
大者也。(道光二十二年九月十八日与弟书)
又说:
余尝语岱云云:“余欲尽孝道,更无他事,我能教诸弟进
德业一分,则我之孝有一分;能教诸弟进十分,则我之孝有
十分;若全不能教弟成名,则我大不教矣。”’(道光二十二年
十一月十七日与弟书)
至于曾国藩对待兄弟之态度,在爱之以德,不在爱之以姑息,
家书中曾言:
至于兄弟之际,吾亦惟爱之以德,不欲爱之以姑息。教
之以勤俭,劝之以习劳守朴,爱兄弟以德也。丰衣美食,俯
仰如意,爱兄弟以姑息也。姑息之爱,使兄弟惰肢体,长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