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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左传 文公元年十八年1（第3页）

秋，雨螽于宋，队而死也。楚师围江。晋先仆伐楚以救江。冬，晋以江故告于周。王叔桓公、晋阳处父伐楚以救江，门于方城，遇息公子朱而还。晋人惧其无礼于公也，请改盟。公如晋，及晋侯盟。晋侯飨公，赋《菁菁者莪》。庄叔以公降，拜，曰：“小国受命于大国，敢不慎仪。君贶之以大礼，何乐如之。抑小国之乐，大国之惠也。”晋侯降，辞。登，成拜。公赋《嘉乐》。

【译文】

三年春季，庄叔会合诸侯的军队攻打沈国，因为沈国向楚国顺服。沈国百姓溃散。凡是百姓逃离他们的君主叫做“溃”，君王逃走叫做“逃”。

卫成公到陈国去，这是因为拜谢陈国促成的卫、晋和议。

夏四月二十四日，王叔文公死，发来讣告，犹如对同盟国一样去吊唁，这是合乎礼的。

秦穆公攻打晋国，渡过黄河，烧掉渡船，占取了王官和郊地。晋军不出战。秦军就从茅津渡黄河，在殽地为死亡的将士堆土树立标记，然后回国。秦穆公就此称霸成了西戎的领袖，这是因为任用了孟明。

君子由此知道，秦穆公作为国君，提拔人才考虑全面，任用人才专一无二；孟明作为臣子，努力不懈，因为畏惧而思考；子桑忠诚，他了解别人，能够推举好人。《诗》说：“在哪里去采蒿子？在池塘里、在小洲上。在哪里使用它？在公侯的祭祀典礼上。”秦穆公就是这样的。“早晚努力不懈，来侍奉在最上层的一个人”，孟明就是这样的。“把谋略留给了孙，以安定和辅佐他们”，子桑就是这样的。

这年秋季，宋国有大批蝗虫像雨点一样落下来，这是死了以后掉下地的。

楚国的军队包围江国，晋国的先仆进攻楚国去救援江国。

这年冬季，晋国把江国的事情报告周天子，王叔桓公、晋国的阳处父攻打楚国以救援

江国。攻打方城山关口，并碰到楚国的息公子朱才回国。

晋国人害怕曾经对鲁文公没有礼，请求改订盟约。文公到晋国，和晋襄公结盟，晋襄公设享礼招待文公，赋《菁菁者莪》这首诗。庄叔让文公降阶下拜，说：“小国在大国接受命令，哪敢对礼仪有所不谨慎？君王赐我们以重**礼，还有什么比这更高兴的呢？小国的高兴，是大国的恩赐。”晋襄公走下台阶辞谢，再登上台阶，完成拜礼。文公赋《嘉乐》这首诗。

文公四年

【原文】

四年春，晋人归孔达于卫，以为卫之良也，故免之。

夏，卫侯如晋拜。曹伯如晋，会正。

逆妇姜于齐，卿不行，非礼也。君子是以知出姜之不允于鲁也。曰：“贵聘而贱逆之，君而卑之，立而废之，弃信而坏其主，在国必乱，在家必亡。不允宜哉？《诗》曰：‘畏天之威，于时保之。’敬主之谓也。”

秋，晋侯伐秦，围刓、新城，以报王官之役。

楚人灭江。秦伯为之降服、出次、不举、过数。大夫谏，公曰：“同盟灭，虽不能救，敢不矜乎！吾自惧也。”君子曰：“《诗》云：‘惟彼二国，其政不获，惟此四国，爰究爰度。’其秦穆之谓矣。”

卫宁武子来聘，公与之宴，为赋《湛露》及《彤弓》。不辞，又不答赋。使行人私焉。对曰：“臣以为肄业及之也。昔诸侯朝正于王，王宴乐之，于是乎赋《湛露》，则天子当阳，诸侯用命也。诸侯敌王所忾而献其功，王于是乎赐之彤弓一，彤矢百，玈弓矢千，以觉报宴。今陪臣来继旧好，君辱贶之，其敢干大礼以自取戾。”冬，成风薨。

【译文】

四年春季，晋国释放孔达回到卫国，这是由于把他作为卫国的突出人材，所以赦免了他。夏季，卫成公到晋国拜谢释放孔达。曹共公到晋国商谈纳贡的事情。

在齐国迎接姜氏，鲁国的卿没有去迎接，这是不合乎礼制的。君子因此知道出姜在鲁国不会有好结果，说：“用尊贵的礼节行聘而用低贱的礼节迎接她，身份是国君夫人而轻待她，立为夫人而废弃她，丢掉信用而损害内主的身份，这事情发生在国家中一定使国家发生动乱，在家族中必然使家庭灭亡。没有好结果是很恰当了。《诗》说：‘畏惧上天的威灵，因此就能保有福禄。’这就是说要看重内主这样的身份。”

秋季，晋襄公攻打秦国，包围刓地、新城，来报复王官那次战役。

楚国人灭亡了江国，秦穆公为了这件事穿上素服，出居别室，减膳撤乐，超过了应有的礼数。大夫劝谏。秦穆公说：“同盟的国家被灭，虽然没有给予救援，岂敢不哀怜呢？我是自己警惕呀。”君子说：“《诗》说：‘他们两个国家，政事不合法度；四方的国家，只好设法自谋。’这说的就是秦穆公啊。”

卫国的宁武子来鲁国聘问，文公和他一起吃饭，为他赋《湛露》和《彤弓》两首诗。宁武子没有辞谢，又不赋诗回答。文公派使者私下探问。宁武子回答说：“下臣以为是在练习演奏。以前诸侯正月去京师向天子朝贺，天子设宴奏乐，在这个时候赋《湛露》这首诗，那就是表示天子对着太阳，诸侯效劳听命。诸侯把天子所痛恨的人作为敌人，而且献上自己的功劳。天子因为这样而赐给他们红色的弓一把、红色的箭一百枝、黑色的弓十把和箭一千枝，以表彰功劳而用宴乐来报答。现在陪臣前来继续过去的友好，承君王赐宴，岂敢触犯大礼以自取罪过？”

冬季，成风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