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渊将人护送到路口,便只留下两个人,剩余的人都交给孙县令,“孙县令,由他们护送您去陈县,我还要进城帮我们县君。”
孙县令感动不已,握住汲渊的手道:“替我谢过赵县君,请她务必要保重自身啊,我这就去陈县和刺史请求援军,不日便能赶到。”
汲渊连连点头,反握住他的手道:“孙县令放心,我们县君一定会保护好您的家人的。”
孙县令这下是彻底放心了,泪洒襟湿后赶紧离开。
汲渊对领头的部曲点了点头,道:“务必将人安全送到陈县。”
部曲一脸严肃的应下,“是。”
汲渊目送他们离开,消失在夜色之中,这才带着剩下的俩人回县城。
灈阳县城现在灯火通明,孙县令一走,赵含章就带着人上前敲县衙的大门,里面的人还要查验她的身份,她就带着人一把踹开了门,带着大军便进驻县衙了。
丁参将赶到县衙大门时,正好迎面碰见她带着人进来。
见他们身上既没有血腥气,也没有对战过后的煞气,不由惊诧,“赵县君,那些乱民呢?”
“在外面,他们已经投降了。”赵含章大踏步越过他往大堂去。
她一屁股坐在县令的位置上,问道:“灈阳县的县丞主簿等可都在县衙内?”
丁参将还有点儿懵,下意识的回答道:“不在,县衙被围时他们都不在县衙里,所以……”
“让人去将他们请来,”赵含章道:“百姓需要安抚,”
丁参将:“现,现在出去?”
“对,”赵含章掀起眼皮看他,“你们要是怕,我可以让我的人护送你们过去。”
别的地方还未平定,但县衙大门外这一条主街上的乱民是安静下来了,他们正默默地蹲着看热闹呢。
西平县的士兵想将他们带到城外去,他们磨磨蹭蹭地不肯走。
他们人多,赵含章说过不要过于勉强他们,于是见催不动他们,士兵们干脆也不催了,不过依旧戒备着,以防他们又暴动。
县衙大门悄悄探出几个头来,全是灈阳县的吏员,他们在几个士兵地保护下战战兢兢地出来,见外面蹲着的乱民老老实实的,只是瞪着大眼睛看他们。
几人咽了咽口水,紧紧地跟在士兵们身后往外走,就跟后面追着勾魂的小鬼一样。
赵含章已经在县衙里陆续下令,“除了县丞和主簿,所有吏员都要到位,将各里里正叫来,警示城中百姓紧闭门户,所有想要找郡丞和孙县令讨要公道的百姓全都到县衙前来,我自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丁参将迟疑着没动,赵含章便道:“你的士兵对灈阳县街道最为熟悉,每一组排出两个人来与我的人一起,衙门里有锣鼓就用锣鼓,没有就找木盆和梆子取代,这个不必我教你们吧?”
丁参将立即摇头,总算想起来不对,“可孙县令才出城去了,既然城中乱民已平,不如派人去将他接回来。”
赵含章:“就是因为孙县令走了,城中的乱势才能平定,他要是回来,那才安定下来的乱民又得乱了。”
“我们是朝廷的官军,怎能反受暴民挟裹?”
赵含章淡然道:“那你出去和外面的乱民说?”
丁参将就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