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洛阳后,他就和贺循等人混在一起,并不愿意出仕。
不过此时他却改了想法,他和贺循顾荣道:“我要出仕了。”
贺循摸着胡子笑道:“我也要出仕了。”
顾荣迟疑了一下,“那,我也出仕?”
贺循便哈哈大笑起来,搭着俩人的肩膀畅快的道:“一起,一起,朝下是好友,朝上为同僚,总算实现了年少时发的愿望。”
顾荣和纪瞻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赵含章把人请来洛阳都半年了,三人终于肯出仕,她求之不得。
职位都是早就安排好的,他们才露出风声,赵含章当即让汲渊出任命书。
汲渊将写好的任命书交给她盖印,问道:“今年招贤考秋试要不要贺循做考官之一?”
赵含章:“先生也觉得他适合吗?”
汲渊微微颔首,“论学识,赵程与他不相上下,但论儒学和礼仪,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女郎一定要贺循来洛阳,不就是想用他为礼部尚书吗?”
赵含章忍不住大笑,“知我者先生也。不过此事不急,他毕竟才入朝,我们之间都需要磨合,待磨合好了再把这个职位给他。”
汲渊道:“地方上的事差不多了,明预和祖逖几人月初就要回京,女郎可有想过祖逖要怎么安置?”
赵含章:“我本想将他留在洛阳做兵部尚书的,武将之中,有能力坐这个位置的,除了北宫将军,就只有他了。”
“但我同样不放心将冀州交给别人。”
汲渊道:“赵申此次南征立了大功,女郎何不将他放到地方上历练一番?”
赵含章摇头,“他不适合,至少,此时的他不适合。”
“石勒如头狼,他手底下带的是一群狼崽子,赵申去冀州玩不过他。”
汲渊蹙眉,“难道石勒有反叛之心?”
“他没有,”赵含章忍不住一乐,道:“先生啊,这一州之内的郡和郡之间都免不了争斗,争人口,争土地,争各种资源,何况这州与州之间呢?”
“北宫纯心性纯直,不会这些争斗,但他既会打仗又会告状,石勒也知道我更喜爱北宫将军,所以不敢招惹他,但对冀州,他可没少盯着人家的地盘,祖逖也一样,他们两个做邻居,我放心,换成赵申,我一年怕得有三百六十天在担忧,”赵含章摇头道:“不行,我怕我命短。”
汲渊不赞同的叫了一声,“女郎!”
“行行行,呸呸呸,我口误。”
汲渊脸色这才好看些,“赵申总不能一直留在京城吧?您要用他,就必须得放到地方上历练一番,不然将来怎配得上兵部尚书这一职?”
赵含章点头,“是要外放的,但不急这一时,他还年轻,急什么呢?”
汲渊闻言仔细看了看她脸色,幽幽的问道:“您已经有成算了,不知您想让他去何处?”
赵含章抬头冲他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挂着的舆图前,手指在最下面点了点,“汲先生觉得此处怎么样?”
汲渊看着她手指点的那位置,半晌说不出话来,“女郎厉害,就不知赵刺史会怎么想了。”
赵铭知道赵含章想把他儿子放到广州那样的蛮荒之地吗?
赵含章掐着腰看地图,无限满意,“我觉得他最适合这个地方不过了。”
既可以磨炼他的意志,锻炼他的军事和治理能力,还让他的爱好有发挥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