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泗:“卑职是担心荀太傅,我们保命自是不成问题,可再想护住荀太傅,怕是困难。”
元立目光幽深,嘴上却道:“不打紧,我们功夫高,那都是些小喽啰,到时候把荀太傅护在中间,而且他和庾鸿是好友,庾鸿未必会对他下手。”
“可刚才郑全不是说他们想把您和荀太傅一起……”
元立冷冷地看向他,石泗立即收住话,低下头去道:“是,卑职明白了。”
元立冷冷地道:“别做多余的事。”
荀藩要是活下来,那是他运气好;他要是死了,那也是庾鸿的罪过,怪不到谁身上。
围绕在小皇帝身边的旧臣基本上是荀藩和荀组兄弟俩组建起来的,其中尤以荀藩威望最高。
他要是死了,荀组掌控不住这股势力,小皇帝的势力一定会被削减,女郎再想更进一步时便会更加顺利。
元立计划好,第二天出去查案时便特意跟庾鸿碰了一个面。
庾鸿果然提道,“下官在复查去岁修缮堤坝的账目时发现一笔款项对不上,郡守府这边记的是出砖五万方,但堤坝那头的账目却显示用了三万方,还有两万方砖不知去向,去年那次黄河大修还是傅尚书亲自负责的呢,此事若让尚书令知道,岂不是……”
他大叹一声,连连行礼,“还请元将军帮忙查清实情,说起来这些事都和此次水患有关……”
元立接过账簿仔细看了看,片刻后合起来,“此事我知道了。”
庾鸿问:“元将军可要到堤坝上去看看?去年跟着修缮黄河的工头就住在河边,算是知情人。”
“过两日再去吧,先把粮食的事查清楚,算起来这笔款项是属于另一件事了。”
庾鸿有些着急,过两日以元立现在查案的速度说不定还真查个底儿掉,到时候他和郑治怕是都要被抓了。
“若堤坝真的有问题,怕是后患无穷,而且水患过后,民间总有时疫,那些工头不知还会不会留在家中,下官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
元立微微皱眉,“可大将军已经在催办粮价一事,祖将军已经定了回京的时间,明中书也要回去了,现在就只有荀太傅还留在此地,朝中有些大臣最是爱胡思乱想,所以大将军催我早日完结此事,好护送荀太傅回京。”
庾鸿:……
元立瞥了他一眼道:“正好要与你说,明日我去府上看望荀太傅,好与大将军回话。”
庾鸿一听,跌倒谷底的心立刻扬起,高兴的道:“好好,不知将军几时上门,我一定提前准备好酒菜款待将军。”
“款待就不必了,我就留晌午留一个时辰,和荀太傅吃顿便饭,”元立怕到时候人太多了不好动作,强调道:“庾郡守,那些什么乐伎舞姬最好不要出现,否则,小心我参你一本贿赂天使。”
庾鸿心中不悦,脸上却堆笑道:“不敢,不敢。”
埋汰谁呢,谁举办宴会请客人不请乐伎舞姬的?
不过元立肯上门就行,就算没有乐伎舞姬,到时候也有的是办法请他喝酒。
庾鸿心中思绪涌动,决定回去就安排。
不,此事他不能亲自安排,可以告诉郑治,让他来安排。
庾鸿垂下眼皮掩盖心中想法,退走后便先去找了郑治。
第二天,元立就只带了石泗和四个亲卫上门,手上还提着随手从街边买的水果。
“这是给荀太傅的。”
庾鸿也不嫌弃礼物寒碜,带着郑治笑容满面的把人往屋里引,“荀太傅已经等着了。”
荀藩是一脸懵,不解的看着走来的元立,不明白一直拒绝和庾鸿有过多纠缠的他怎么突然决定来赴宴了。
郑治准备了一桌酒菜,一脸热情的请元立坐下,亲自提壶给他们倒酒,“元将军肯来真是出乎我等预料,这得特别感谢荀太傅……”
此时,一路狂奔的赵申已经进城,他在城门口便亮明身份,打听到元立的落脚处后便直奔那破房子。
“什么,去郡守府赴宴?”赵申扫了一眼院子里三两个歪瓜裂枣,眯了眯眼问,“他不是带了两百亲兵吗?这么多人呢?怎么就剩下你们几个伤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