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温格兴奋地大叫出来,也不怕烫,将九齿钉耙从熊血中捞出,十分费力地双手托举到头顶,跪献给张五哥。
张五哥单手一抓,轻轻松松就将九齿钉耙给接了过来,拿在手中细细观看。只见此耙从头至尾长约一丈,前面九个巨齿锋芒毕现,后面手柄上似有无数条血痕缠绕,端的是一柄上好的兵器。
“好!”张五哥不由得赞叹一声,他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冰霜巨人还真的给打造了出来,和寻常耙地搂粪的耙子不同,这柄九齿钉耙卖相极佳,一看就是高级货,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真是爱不释手。“这要是放在古代,只有皇帝老子种地的时候,才能用这么好的耙子吧。”
温格也有些得意,说道:“先知大人,这柄九齿钉耙重五百四十八斤,正好是一藏之数,是我们部落最重的一件兵器,也就是您这样的神力,才能舞得动,要是换了普通地冰霜巨人,别说当兵器,就是举几下都费力。”
四周的冰霜巨人一片附和声音,有的小年轻便起哄要先知大人演示一下,如何使用九齿钉耙。
张五哥倒是怡然不惧,整理了下衣冠,将山谷当做了等待平整的农田,抡起九齿钉耙,前面一耙筑倒一棵大树,后面一耙击碎几块巨石,左右连环打出,地面的冻土便砸出两个深坑。
但见张五哥将九齿钉耙舞成一团冷森森的白光,顿时乱石穿空,愁云惨谈,山谷之中一片狼藉,好像被一台重型推土机给蹂躏了一遍。
舞到兴起处,张五哥不禁仰天长啸,随后将九齿钉耙反手持在身后,一时凝立不动,犹如渊停岳峙一般,颇有宗师风范。
风乍起,吹动张五哥的白熊皮大氅,他不知怎么想起了一首歪诗,便吟了出来:今日钉耙在手,何时缚住巨龙?
“好彩头!”冰霜巨人们一片叫好声,玫两只眼睛冒着光,手都拍红了。
卡豋高兴地找不到北,说道:“伊米尔在上,先知大人你舞的也太好了,甭说是一头巨龙,我看就是巨龙的爸爸妈妈一同来了,也挡不住你的九齿钉耙。”
张五哥本来有些骄傲,被卡登这一夸,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自谦地说道:“我这几下子还是不行,照着村里的卫东大伯差远了,人家耙过的地,那是又细又匀,别说石头子,就是一个土坷垃都瞧不见,那才是真正的好把式。”
卡豋有些不解,问道:“天底下还有比先知大人更厉害的人?”
张五哥看了看卡豋,就好像牛皮哄哄的供销社售货员看一个囊中羞涩的土包子,说道:“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论耙地我不如卫东大伯,论割麦子我比不过黄二狗,论扬场还得数一队队长,你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要是到了我们黑石村,保准把你的下巴惊掉。”
卡豋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这黑石村是什么地方?难道是诸神庇佑的神圣之地,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高手。
佩娅见自己的老公吃瘪,自己也是讪讪的,问道:“先知大人,还不知道您之前是做什么的?如此年轻,便有这样强大的实力,真是让人羡慕。”
张五哥刚要回答,玫在一旁骄傲的说道:“五哥曾经是部落中的大首领,野蛮人中的无敌英雄,他不过是厌倦了以前的生活,这才放下一切,去探索未知的远方。”
张五哥老脸一红,心想乖乖隆地咚,玫你还真能吹牛,我就是个种地的农民,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这个鬼地方,还探索未知的远方,我活了这么大,连城市都没去过,就在黑石村方圆五十里附近活动。
佩娅听了之后,满脸的崇敬和肃穆,喃喃自语:“先知大人就和巨人始祖伊米尔一样,为了寻找真理,放弃了美丽的妻子、尊荣的地位、还有流淌着牛奶和蜂蜜的土地,时人不解,误会他、诽谤他,而始祖伊米尔终不为所动,终于得成大道,光辉照耀万世。”
佩娅说着说着,似乎触动了什么,两眼泛着泪光,单膝跪倒,将张五哥的手放在自己的头顶,虔诚地说道:“我有罪,我曾经在私下质疑过先知大人,我担心您抢了我丈夫的威势,请您饶恕我,我将忠诚地追随您的脚步。”
佩娅说完,又对卡豋说道:“你还不向先知大人忏悔么?”
卡豋彻底被张五哥所折服,也是单膝跪倒,说道:“我有罪,我的自私和狭隘蒙蔽了我的眼,看不到先知大人智慧的光和超凡的实力,从此以后,我的心中将不再有任何怀疑,我将全心全意的追随先知大人。”
张五哥头顶蓝天,手中的九齿钉耙仿佛是布道的法器,身上的白熊皮大氅一尘不染,隐藏在熊皮高帽下的目光是那样深邃。此时此刻,仿佛有一种神性环绕着张五哥,他好像是唐僧化的猪八戒,又好像是立地成佛的座山雕。
不知什么时候,其它冰霜巨人也单膝跪了下去,受这种气氛感染,玫的膝盖也不自觉的软了起来,正要下跪的时候,张五哥一手拉住了他,声音仿佛洪钟大吕,说道:“你们能狠斗私字一闪念,在灵魂深处闹运动,这样很好,都起来了吧。”
众人如蒙大赦,恭谨地站了起来,好像是一群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