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老师效力!”咔嚓金丝毫不在意以裸体示人,在追求武道的路上,他早已将羞怯、虚荣等负面情绪磨砺的一点不剩,在他看来,别人怎么看我,关我毛事啊,只要我自己念头通达就行。
“表弟,你拜了图腾之子为老师,乃是天大的造化,真真让人羡慕!”佐丹罗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咔嚓金的身上,眼中尽是羡慕之情,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还可以拜图腾之子为老师,当日若是也这样做了,现在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也不用被巴巴图喇和奎山两个老东西压在头顶。
巴巴图喇见张五哥收了咔嚓金做弟子,对张五哥说道:“图腾之子,神通不可轻传,大法不能空取,您开恩收了咔嚓金做弟子,这人事是免不了的。当日我拜老师,可是献上了十颗一般大的东珠作为拜师礼,老师才收下了我。”
荒原上的冰河里有一种砗磲蚌,其大如车轮,内有天然生成的东珠,质地圆润硕大,色泽晶莹透澈,如果佩戴在身上,有安息凝神的功效,让人不受外邪干扰,乃是修行者的至宝。不过砗磲蚌常年生活在百米以下的冰河中,只有月圆的时候才会浮出水面,而且力大无穷,很是难以捕捉。
巴巴图喇当日废了很大的功夫,几乎九死一生,才得到十个东珠,就这样他的老师还嫌弃东珠没有凑够十二个大圆满之数,乃是勉为其难的才收下了巴巴图喇。
张五哥想了想,巴巴图喇说的也有道理,自己重生前和邻居刘大伯学做豆腐的手艺,还背了三升小米送给人家,总不能看咔嚓金光屁股就一毫不取的收下他吧。自己虽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不过怎么滴也得一升小米吧。
咔嚓金现在除了一枪两蛋,浑身上下连一根毛也没有,不过这哥们是个狠人,对巴巴图喇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神通不可轻传,大法不能空取,我自然要有所表示,否则便是看低了老师。”
张五哥见咔嚓金如此直爽,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又觉着以这货现在的条件,和他要什么拜师礼,这就等同和乞丐借钱一样,纯属是扯淡,于是说道:“这拜师礼就不必了,以后你做个好人,比送我什么都强!”
咔嚓金朝着张五哥磕了一个头,说道:“老师的胸怀天高地阔,我却不能什么也不做。”说完之后,二指并在一处,一下子将左眼的眼珠给抠了出来,血淋淋的拿在手上,对巴巴图喇说道:“我的眼珠比你的十个东珠珍贵吧!”又对张五哥说道:“本应该将两个眼珠都献给老师,可我有大仇未报,且留下弟子一个眼珠,等我报了仇,就将另一个眼珠也一并献给老师。”
张五哥看着咔嚓金的眼珠,心想奶奶个熊的,这货疯起来还真不要命,我要你眼珠干什么?连忙说道:“快趁热放回去,也许还能长上。”
巴巴图喇见咔嚓金如此虔诚,甚至不惜自残身体,到底是比自己高上一筹,低头行礼,对咔嚓金说道:“以前我觉得你这个妄人,没想到我才是个井底的青蛙,以后你的成就,必然远远在我之上。”
原来野蛮人的巫师有一种苦行的修炼方法,乃是通过自残身体来磨炼自己的意志,巴巴图喇就经常用针刺身体的痛苦来锻炼自己,不过像咔嚓金这样,说抠自己的眼睛,就立即抠出来给你看,这样的壮举,巴巴图喇自问还没有勇气做到,所以才低头承认自己远不如咔嚓金。
咔嚓金对巴巴图喇说道:“老东西,我知道你之前看不起我,其实我之前也看不起你,你养着的蛊虫不过是外物,对修行有百害而无一利,不过看你如今弃了蛊虫,倒是走了正路,相必也是托老师的指点,才能有如此的进境吧。”
巴巴图喇正要回答,不料重伤的瓦萨比连续的喷出了几口鲜血,眼见的就要归西,还是努力的向张五哥爬去,眼神无比幽怨,声音虚弱的对张五哥说道:“我就要不行了,在我临死之前,能给我一个名分么?”
张五哥菊花一紧,瓦萨比乃是为了他才受了重伤,在这个时刻,本来应该是什么条件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不过却感觉头皮发炸,想说什么,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口痰,就是说不出来。
“能收下我也做您的弟子么?我多么想叫您一声老师!”地精瓦萨比原本肥硕的肚腩已经瘪了下去,胸口一起一伏的说道。
张五哥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文化就不要乱说好不好,还以为你要什么名分,原来是也要拜我做老师。要说这货猥琐倒是猥琐了点,不过绝对够忠心,关键时刻能不要性命也要护住我,虽说实力太拉胯,忠心实在是感天动地。不过刚才收了咔嚓金做弟子,是怕这个精神病发作,胡乱伤人。要是收瓦萨比做弟子,这货长得像个大号老鼠似的,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地精瓦萨比见张五哥犹豫不决,虚弱但不失婉约的说道:“我就要死了,能不让我带着遗憾走么?”
张五哥尚未答言,巴巴图喇翻了翻瓦萨比的眼皮,又检查了他的伤势,说道:“他确实受伤不轻,不过生命力旺盛,离死还远着呢。现在马上杀掉一只驼鹿,将瓦萨比塞进驼鹿的肚子里,不出三天,他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瓦萨比这一生之中,只有这一刻才有很大的成功机会拜张五哥为老师,不过却被巴巴图喇给破坏了,心里面无比怨毒,急火攻心之下,竟是一下子晕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