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一直在与好友谈天,并不知自己屋里多了人。”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可以证明大殿下为人忠厚,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你一言我一语,皆是为赵良鸿辩白,起初还觉得柳言死得太过蹊跷的百姓们,一时间也纷纷动摇,觉得赵良鸿真要有事,绝不会这么多人都说他是清白的。
看着这群人红口白牙颠倒是非,明明是五月的艳阳天,傅知宁却仿佛如坠冰窟,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寒。
徐如意气得发抖,终于忍不住怒喝:“你们胡说!”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大声喧哗。”当即有人呵斥。
徐如意眼圈通红:“胡说,他们都是胡说,明明就是……”
“徐正,你便是这样教导女儿的?”赵益不悦开口。
天家威严高不可攀,徐如意微微一愣,身边的爹娘便已经跪下了。
“微臣知罪,小女也是太激动才会如此失态,还望圣上不要怪罪,”徐正一字一句道,“但微臣相信女儿,绝不是无端揣测之人,还请圣上彻查此案,还小女清白。”
“已经彻查了,你家女儿确实清白,只是识人不清,找了一个品性恶劣的未婚夫,”赵益眼神泛冷,“还是说你觉得朕的家教不好,教出的儿子不堪重用,只会调戏良家女子?”
“臣不敢!”徐正忙磕头,徐如意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面色苍白地跪在爹娘身边。
赵益冷笑一声:“你自然不敢,知道你爱女心切,本次朕便不与你计较了。”
说罢,他看向徐如意,面色缓和了些,“徐如意,你如今惊恐之下胡言乱语,朕可以原谅,但之后若再如此败坏皇家名声,那朕可不能坐视不理了,你且仔细想想,是否真亲眼看到大殿下和柳言勾结了?”
“不会,圣上即便为了面子好看,短时间内也不会对徐家做什么,你到时候跟着舅舅回安州去,过个一年半载圣上说不定就忘了,大殿下届时焦头烂额,想来也没功夫找你们麻烦。”傅知宁已经想好了。
徐如意这才放心,亲密地挽上她的胳膊:“谢谢你帮我。”
“别多想了,快睡吧。”傅知宁低声劝。
徐如意乖乖应了一声,很快便睡了过去,傅知宁陪着她,许久才闭上眼睛。
转眼便是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开堂审理了。
一大清早,司礼监便派了马车来徐家接人。傅知宁出去看了一眼,是全然不熟悉的宫人。
他明明知道自己也在,为什么会派一些陌生面孔来接?傅知宁沉默片刻,突然生出些许不好的预感。
“徐大人,请吧。”宫人捏着嗓子道。
徐正微微颔首,率先上了马车。冯书和徐如意紧随其后,三人都上去后,见傅知宁还愣着,便同时看了过来。
“知宁。”徐如意开口催促。
傅知宁回神,应了一声后也跟上了马车,许久都没开口说话。
临到大理寺时,徐如意握住了傅知宁的手,噙着笑道:“别为我担心,我一点都不怕。”
傅知宁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徐家三口出现在公堂之上,旁边站着的是面无表情的赵良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