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州站了起来,他腿长,几步就走到了她面前。
压迫感强烈的几乎能把人逼死。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抿紧了唇,下颌绷紧的弧度也非常的锋利,他说:“因为你舅舅。”
江心想了想,是好像也不是。
她说:“因为合约到期了。”
而她也不爱他了。
再多的爱都会被消磨光的。
她抱着那点可怜兮兮的回忆过不了一辈子。
原来那么痛苦。
她低声呢喃,“因为我不爱你了。”
她的声音很轻,沈南州还是听清楚了,他僵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声音。
敲两下,心里空空的,听得到空洞的回音。
江心把他每次用来约束她的合约,摆在茶几上,翻到两人签字的那一页,“沈南州,合约要到期了,我们也该结束了。”
他每一次都用合约上的条条框框来约束她。
总不能他自己要反悔。
沈南州扫了言白纸黑字的合约,沉默良久,男人从合约上挪开目光,他看起来很沉稳,“还有三个月。”
江心点点头,“我知道的。”
她说:“但是现在有冷静期,我们得走两次程序,明天刚好先去把第一遍程序过了,这样三个月后,我们就能准时去领取离婚证。”
江心削着苹果的手顿了顿,她说:“明天没工作。”
傅景初这句试探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他心情显然更好了一些,摸了摸她的头发,“离婚也要一个好的精神,医院里陪护的床太小了。”
“阿心,听话。”
江心放心不下,怕半夜又接到医院的电话,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这样的经历实在太多太多了。
她真的怕了。
傅景初对上她的眼睛就很容易心软,“你这样我也睡不好。”
江心勉为其难,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舅舅,你如果不舒服千万不要忍着,该叫医生就叫医生。”
“知道。”
“那我先回去了。”
“好。”傅景初给门口的助理使了一个眼神,“送送她。”
“是。”
*
江心本来不想回家,但是明天要办的事情还需要和沈南州沟通。
她不想看见那个人,还是要和那个人见面。
江心将近晚上九点才到家。
沈南州坐在沙发里,客厅里只开了几盏昏黄的小灯,他的侧脸看起来冰冷又锋利。
江心换好拖鞋,沈南州听见开门的声音就知道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