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州拿起茶几上的契约扫了眼,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就是两年。
他抓不住她了。
留不住,求不得。
他不离婚,她甚至要和他一起死。
好吧,其实想想,一起死了听起来竟然有点浪漫。
男人指间这张薄薄的纸被捏的变了形状,薄唇抿成了毫无温度的直线,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样,“结婚证在保险柜里。”
“密码是我们结婚那天。”
“我的证件也在里面。”
“明天我没空,我让陈律师过去处理。”
江心在离婚这件事上做的功课比他多得多,“好像要本人签字的。”
她听见沈南州松了口,自己也是松了口气,实在是怕他这么久了还没有发泄够自己的怒火,没有出掉那口恶气,而还紧紧抓着她想要继续折磨下去。
看来他选择了放过了她。
也放过了他自己。
本来就不该再这样相互折磨下去,最后同归于尽又算什么好结果呢。
江心的态度都变得好了些,因为他的这几句话,在他面前总算不是方才仇人般的冷淡和僵硬,她试着好好和他商量:“你明天应该不会一点儿时间都抽不出来,可以这样,我和陈律师商量好所有的细节,你只用出现在民政局里签个字。”
这些话,都是出自他的口。
明明都是他自己说的。
他那时用失望的、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认认真真在思考她怀上那个孩子到底是意外,还是蓄谋已久想要上位的手段。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可以说是很和善、很仁慈、很宽容大方。
那种冷淡疏离的姿态,明明就一点儿都不想和她扯上更深的关系。
沈南州没有忘,他记性一向很好。
当初说过的话,她眼眶里忍着泪的神情,都像刻在了脑海里。
江心深吸了口气,慢慢挣脱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她说:“你从来不做反悔的事情,这次也不要让人失望。”
兴许是灯光的缘故。
又可能是前几天他病了一场,他脸上的皮肤看起来很苍白,带着点病色的弱态。
江心很认真的看着他,一点儿都不开玩笑,“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可能半夜真的会忍不住从厨房里那一把水果刀,让我们同归于尽的。”
“我一秒种都不想再和你生活在一起了。”
“你也根本不需要我。”
“沈南州,我感激你这两年给我的钱,没有那些钱,我妈妈醒不过来,但是你不能觉得这些钱能买断我的人生。”
“你给钱,我陪睡。”
“我们的婚姻都是生意,我想你也不会真的动了感情。”
她的每个字,都不亚于杀人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