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个是窗外的自然光,一个是开门后投进来的室内光。”
沈佳儒轻描淡写道。
“……”钱冲扶额。
果然还可以更难。
于是大家靠墙坐了一排,开始画画室的环境素描。
这下没有水粉水彩之分了,所有人都竖着画板,一张素描纸,一把素描铅笔。
少男少女们并排坐,画一会儿便忍不住互相打量身边人的画。
终究还是忍耐不住的比较,品评着别人的构图和勾线,比例和结构。
钱冲坐在华婕左边,每每看她一眼,都要皱眉。
怪不得老师说她底子打的牢,从素描上还是很看的出层次的。
但她也不是无懈可击,画了一会儿,钱冲就转头对华婕小声道:
“不是只有色彩呈现的时候需要特色和风格,你的素描画也是成品画作,也不能只考虑画出来,同样要沉浸其间,把自己的风格呈现出来的。
“笔触,线条,明暗关系的体现,这些和水彩融入到一块儿,是你个骨架。
“你怎么画水彩的时候找到自己的风格,画素描的时候,又开始油起来了?”
华婕被说的怔住,提笔盯着自己的画,产生了种恍惚感。
是啊,钱冲说的很有道理。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居然当局者迷了。
怎么就能把素描和水彩割裂开了,一画素描又像以前一样本能的不动脑子,随便在脑内拉出各种大师名家的处理方法直接用起来了呢?
a的结构线好,她就用谁的结构线;b的勾线方式好,她就用b的勾线方式。
顺手又省事,自然而然就画出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忙打起精神。
继续落笔前,她转头小声对钱冲笑道:
“谢谢钱串子”
钱冲以为华婕会如以往跟他相处时那般针锋相对,立即回怼几句如‘你画的也不咋地’之类的话。
就算不吵架,估计也像方少珺似的,不以为然爱理不理,傲慢全摆在脸上。
却没想到华婕会如此甜兮兮的跟他道谢,一副他真的很厉害,一下就点醒她的样子。
抿着唇,他立即挂起一张淡然不在乎的脸,才要拽拽的笑笑,忽然察觉出不太对劲的地方——
“钱串子是什么鬼?你喊谁?”钱冲皱眉。
“啊!”华婕愣住。
t?
她居然把她偷偷给他起的外号叫出来了?
“你才钱串子呢!”钱冲胳膊肘一拐,撞了她一下。
在劲松市,钱串子是指满墙爬的蚰蜒,跑的贼快,恶心的要命。
钱冲要是在家看见了,能立即吓的蹦起来。
她t居然给他起这种外号,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