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就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缘分啊!”
景承衍黑了脸,看着自己案几上的信物盒拧眉不语。
赵念可倏地站起身,动静不小,众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她站着,情绪复杂,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表现出其他,思索片刻,只道:“我看你写的,未必是那首诗。”
她的话让人瞬间想入非非。
“是啊,方才是王爷先开口的,她确实有机可乘。”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敢作假?不能吧……”
“若这首诗不是她的,正主还不赶紧站出来认了!”
可厅内嘈杂了半晌,也没有第二个人站出来认领这首诗。
与宁怀之有缘,确是殊荣,但大家都拎得清。
今日不过十二个女子,是谁写的一验字迹便知,赵念可的话之所以引起波澜,也不过是因为这曲水流觞宴上的缘分实在难得,可冒名顶替的事,没人敢做。
“哎呀,看来宋姑娘与王爷缘分不浅呀!”店主十分会看脸色,见宁怀之面带笑意,便赶忙道,“曲水流觞宴,已有三年未曾有过结缘之人了,今日这场面,连我都许久未见。”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唯独事件中心那二人始终一言不发。
宴席散了,店主送了宁怀之与宋诗婉一对碧玺,做工十分精美,上头雕刻的是一对鸳鸯。
寓意极好的物件,可宋诗婉总觉得有些烫手。
赵念可欲上同宁怀之讲话,却没想到他看也没看自己,径直离开。
她想追,被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拦下。
“赵小姐,幸会。”
在场的女子,除了宋诗婉,无不想拿到宁怀之的信物。
众人见他沉默了一会,掀唇缓缓道:“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阵躁动,女子们都低头翻找自己信物盒中的诗句。
“不是我啊……阿周,是你么?”
“也不是我。”
“只有我关心王爷的诗句选的真好么?”
“我也觉得,不愧是王爷,既没有酸诗也没有长篇大论,单单一句话,便是气度。”
“可为何大家都没拿到王爷的诗啊?”
“莫不是赵小姐?”
大家看向赵念可,就见她面色发白,一眼便知结果。
“你不是我也不是,大家都不是,难道没人拿到王爷的信物?”
“不可能呀,定然是有人拿到了。”
周围声音不小,宋诗婉看着自己手里那张纸,深吸一口气。
那张纸上的字迹笔力遒劲,墨透纸背,一看便知那写字之人的心气。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十四个字各有各的风骨,她刚怎么就没想到,能写出这样的字,在场除了宁怀之,还能有谁?
“不知是哪位小姐拿到了这首诗?”
店主又问了一边,额头上开始冒冷汗。
总不至于是刚才在后头准备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宁怀之的信物。
大家相互询问,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最后视线焦点便聚集在了从始至终也没有开口的宋诗婉身上。
“诶,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