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州的整个世界都是她的。
江心的心好似被她抓在掌心,任其拿捏,她窒息、痛苦、像条被扔在砧板上的鱼。
她的喉咙,犹如吞了刀片,割伤的气管鲜血淋漓。
她哑着声说:“偷别人的东西还能洋洋得意,你真了不起。”
江岁宁像是听见了个笑话:“那你倒是凭你自己的本事抢回去啊。”
她看着江心的眼睛,水汪汪的、忍着眼泪不肯落下的样子真的好可怜,她说:“沈南州腰上有一个刺青,你见过吧。”
江心无数次和他欢好的时候,都见过他腰间那两道青黑色的英文字母。
他不喜欢她看,也不让她碰。
偶尔还会用领带蒙住她的双眼,用皮带捆住她的手腕。
他不想让她冒犯。
江岁宁不动声色观察着她的脸色,她最知道怎么杀人诛心,不慌不忙说了一大段话:“那是高三毕业的暑假,我陪他去刺青,那几个字母是我名字的缩写。”
“他说他爱我。”
“他有说过爱你吗?”
“江心,我早就不是小偷。”
“你也不是他年少时曾经动心过的那个人。”
江心缓缓垂下了脸,耳朵嗡嗡鸣响,剧烈的情绪波动让她短暂丧失了左耳的听力,原来真的会有那种像心脏被人挖出来的巨痛。
她好像什么都没得到过。
又仿佛什么都失去了。
她吸了吸鼻子,“还有吗?你一次性说完,就当给我解解闷。”
江岁宁怔了怔,嘴角的笑逐渐淡了,她本来还想欣赏江心眼中的痛苦,可惜她出乎意料的淡定。
没有达到目地的江岁宁闭上了嘴。
江心短暂得到了清净。
厂房里的光线逐渐暗了下去,头顶那几扇窗户,照着微弱的余晖。
快要到傍晚了,已经又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赵宏深开着车回到这个地方,没管她们两个,而是从车上拿出来两把枪,扔给了守在门外的那两个人。
他检查了遍上衣口袋,紧紧护着放在胸前的遥控器。
他哆嗦着手点了根烟,过了许久,地上许多烟头,赵宏深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吩咐刀疤男:“把她们两个吊到厂房后面那个悬崖。”
他嘴里咬着根烟,面无表情地说:“明天下午六点之前,沈南州不来就割断绳子,让她们两个给我儿子陪葬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