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小到大,他有过几次这样的感觉,但是每一次,都绝对是痛切心骨的时候。
上一次,应该是初夏说要离开他,嫁给洛宁的那一刻。
在过了许久之后,裴宁轩平静了情绪,才一脸坚定的望着南宫冷月道,“我保证,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绝不会让初夏陷入到任何一种危险的时候。”
“那我便放心了。”对于初夏,南宫冷月知道有裴宁轩在,他是可以放心的,但是心中隐约却还有个人让他放心不下。
他犹豫了一会,才神情有些不自在的出声,“还有一件事情。”
“说。”
接下来的话,好似让南宫冷月非常难以启齿一般,他从凳子上站起来,在裴宁轩面前来回走了几圈,好几次张嘴要说话,但是话到嘴边,他又吞了回去。
重复几次之后,裴宁轩不耐烦了,瞪着他,示意他再不说,就不要说了。
南宫冷月见状,伸手示意裴宁轩不要着急,让他酝酿一番。
然后,他在深深吸了口气后,在裴宁轩耳边,压低声音说出来,“若是可以,以后你让初夏多照顾着周悠儿一些,她看着霸道蛮横,其实心地善良,大大咧咧,不知天高地厚。”
“好。”看来南宫冷月的心中的确有了周悠儿的地位,只是此时的裴宁轩已经没有了打趣南宫冷月的心思,他直接点头答应了。
此时的裴宁轩心里实在内疚,虽然他是初夏丈夫,但是为初夏做的,却远远不如南宫冷月。
按理,这种事情应该是他作为丈夫来承受的,但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
那么,他有什么资格去说,自己才是这个世上最爱初夏的人呢?
同时,心里却也在懊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直在操纵着南宫冷月和初夏的命运,凭什么他说要寻到玉佩就必须寻到玉佩,凭什么,他说要收回南宫冷月的性命就必须收回。
难道他们就真的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一切?
南宫冷月看出了裴宁轩的心思,他浅浅一笑,轻声道,“不用内疚,我这样做并不是只是因为初夏,也因为你。”
他们从十五岁认识,至今已经十几年,虽然这十几年之间,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男人之间的情谊一旦定下,便是一辈子的事情。
有些事情,不需要嘴上说出来。
南宫冷月相信,若他们的身份换过来,裴宁轩想必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两个大男人说不了太过抒情的话,但却又实在受不了这种离别的悲伤气氛,最后索性唤来人,摆上酒菜,两个男人不醉不归。
一直到天亮时分,裴宁轩才微醺着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