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小巷子,风呜呜吹着,一点也不像是祝福。
巷子里又挤又暗,安腾常会在这里碰到一两次田尘的手背,会害怕来不及躲避。
但是今天他很勇敢,借着一生最无畏的时刻把手放到田尘身边,两处炙热的手背厮磨。
他干脆拉住田尘的手,像是翻开一本书的扉页,写着爱情和时间。
那年的盛夏,蝉鸣格外聒噪,月光和雾气融在一起,线和边界都已模糊。
千方百计遮掩的眷恋总算是溢了出来。
一直走到即将分别,安腾张开双臂:“尘哥,抱一下行吗。”
“你怎么不问亲一下呢。”田尘揶揄道。
“那——能亲一下?”安腾问。
“你闭眼。”
安腾乖乖闭上眼,风吹到他的身上好似亲吻又像是拥抱。
浅白色的月光给四周染上了一层朦胧。田尘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味随着风飘来,绕在他旁边转圈。
就在安腾想东想西的时候,田尘总算鼓起勇气抱了上去。
很瘦,跟个竹竿一样,安腾都觉得他可以把田尘抱回家去。
“尘哥,你好瘦啊。”安腾在他身上捏了两把,果然没啥肉。
“哪个瘦?”田尘捏着他腰间的软肉问道。
“体重体重。”安腾快步跑开,“尘哥你多重啊。”
“一百一十斤。”
“我一百二十五。”安腾挠了挠头,“不胖吧?”
田尘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身上都没点肉手感很差的。”
“你还说我呢,谁跟个竹竿一样。”
回家这条路安腾走了千千万万遍,此后也会走千千万万遍,一路星移斗转,一路平平淡淡。
田尘点开聊天栏里的第一个人,给备注为“有潜力的同桌”的人发了条消息。
溪流:我以后叫你什么,不会还是“安腾”“安腾”的吧。
鲸鱼:就叫名字不行吗。
溪流:我俩私下叫的昵称什么的不行吗。
鲸鱼:想不出来。
鲸鱼:我都叫你尘哥了,要不你也叫腾哥怎么样。
溪流:拒绝。
鲸鱼:那叫安安?或者腾腾?
溪流:肉麻。
鲸鱼:那要怎样。
溪流:那先这样吧,等以后想出什么好名字了再说。
溪流:哦还有件事,你为什么用鲸鱼当网名啊。
鲸鱼:觉得鲸鱼可爱啊。
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