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浸水了。”安腾担心道。
“应该没事吧。”田尘把玻璃瓶放在一旁,先洗完澡再说。
等洗完后已经是深夜,远处的高楼许多人家已经关了灯,只有寥寥数几还亮着,大街上没有一辆车,屋里不知疲倦的风扇正在勤劳工作。
安腾手上微微颤抖,他握住那个玻璃瓶,从外面能看见玻璃瓶里折叠起来的已经泛黄的纸张。
他稍微使了点劲,把玻璃瓶打开。
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已经被打开的玻璃管飘了出来,陈年旧事或是已经散去的童年时光。
他轻轻拿出纸张,打开信,看见那熟悉的字迹。他默默看着,有个清脆的童声在自己心底响起,帮他念起这封信上的字。
田尘把脑袋凑了过来,他看见字迹,就明白了这封信是自己写的。
他也很好奇自己当初写了什么。
许温然的信看完了,安腾又把第二封打开。
“你怎么写这么少。”田尘问。
“对啊,我怎么写这么少。”安腾挠挠头。
安静宁的信比许温然的信少了很多,许温然的信几乎布满了整张纸,而安静宁的则连纸张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占到。
“你小时候怎么这么想。”田尘指着信上的字笑道。
“谁知道呢。”安腾放下信,手撑在身后,慢慢躺了下去。
他似乎在与安静宁做个告别,“我本来还以为信上写了很特别的东西,结果跟我小学那会儿的日记差不多。”
“特别的不是信的内容,是信本身。”田尘把信放在桌上,用玻璃瓶压着。他跟着安腾躺了下来,两人侧身,四目相视,面面相觑。
“时间过得真快。”安腾说道。
“是啊。”
暑假本来小马说要来c市玩几天,但是跟去年一样,放假时间完全错开了。
background:明年,我就不信明年高考完了还没空。
他这样说道。
“尘哥,要不我们周末去其他地方玩玩?”
“附近有景点吗。”田尘问道,“时间够不?”
“去年不是想去游泳吗,结果没去成。”
“想起来了,那去呗。”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买好了东西,游泳馆一人三十八元门票费,学生证能打对折。
一米四的泳池深度几乎快淹到安腾胸口处,他潜下水,透过光华四散的水幕看见田尘的身影,他正朝不远处游去。
安腾也游过去,泳池的水冰凉,即使现在是夏天,即使他们是下午来的。
暑假过得很快,对安腾来说,这不多不少的一个月是他过得最有意义的一次暑假。整理好早已写完的暑假作业,一股巨大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他特别期待这次的开学考试,不知道在这一个月的努力下他能考到多少分。
八月一号开学,虽然离他们正式开学还有一个月,但他们现在已经是高三生了。似乎“高三”这两个字就代表着巨大的压力。
今年夏天的蝉与往年一样聒噪,窗外的天空是橙黄的,黄昏时安宁的云在天边缠绵。
安腾和田尘两人在晚自习的间隙站在走廊上,撑着脑袋,欣赏天边的风景。
几乎所有男生都会在课间来到走廊上吹吹风,聊会儿天,或者玩点男生之间才会有的小游戏。
“你们作业做完了没?”付科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