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自在模样,想必是觉得她奈何不了他,而事实也是如此。淼淼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蹙眉道:“皇上,您若是不能帮奴婢做主,又何必要问奴婢所谓的真相?”
她此刻真的好累,先前差点死掉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累,跟陆晟一说话,便回想起他在禁军的仔细保护中,一脸漠然盯着自己的模样。
“你如何觉得朕不能帮你做主?”陆晟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奔腾叫嚣着朝她冲去。
淼淼低下头沉默不语,头顶小小的旋儿bào露在陆晟眼前。
林知跃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底的愉悦让他战栗,他咳了一声,眼角飞扬着笑意道:“皇上来的比臣想的要快许多,怎么未见国师他们,可是在楼下等着?”
陆晟却不理他,只是死死盯着淼淼头顶的旋,冷声道:“朕再给你一次机会,真相是什么?”
淼淼头疼:“皇上到底想听什么?想让奴婢把所有事都揽在身上,还是告诉皇上其实一切都是林知跃害的?前者会害奴婢受罚,后者您又不能替奴婢报仇,又何必要追问呢?”
“所以是林知跃害了你。”陆晟陈述事实。
淼淼被搞得要疯了,第一万次后悔刚刚没有逃走一了百了:“是是是,皇上可满意了?”
陆晟深深看了她一眼,从最近的禁军手中抽出佩剑,一剑刺穿了林知跃的左肩。
血液喷she出来时,淼淼愣了一下,无措的看向陆晟。
倒是被刺穿肩膀的林知跃,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仿佛此刻剑上的血、身上的伤都和他无关一般。
“皇上,您这样不问对错不分是非的就伤了臣,是不是不大好啊?”林知跃悠闲道。
陆晟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情绪,看向他时如一汪死水:“你于朕也不过是一条走狗,朕就是杀了你,也没甚不好。”
林知跃顿了一下,面色难看起来:“皇上如此行事,就不怕日后云南与京都互生嫌隙?”
“你便这点出息了?”陆晟极其不屑,“你若战,朕便战,朕倒要看看,倾你云南之力,可能撼动我天酝根基半分。”
林知跃不辨喜怒的看着他,半晌后笑了起来:“皇上,臣这伤可是为了救淼淼才落下的,您可要记得赏赐臣啊。”
“云南王救人有功,自是要赏的,”陆晟淡淡道,“不如便赏你跟江小淼共生之命如何?从今往后她伤一分,你便伤一寸,她惊惧一次,云南便动dàng一回。”
他话里的意思,竟是要云南跟着受牵连,林知跃yīn厉的看向他,嘴角却是挂着极其不合的笑:“臣,遵旨。”
陆晟扫了眼傻站一边的淼淼,漠然道:“还不走?”
“……哦。”淼淼猛地回神,心情复杂的看了眼满身血的林知跃,颠颠的跟着陆晟离开了。
方才还热闹的屋子里,瞬间就只剩下林知跃一个,他站了许久,最后看着身上的衣服叹了声气,颇为遗憾道:“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衣裳,可惜不能穿了。”
……
前面的陆晟越走越快,淼淼只能小步慢跑的跟在后面,下楼后发现禁军已经将整个客栈包围,而外头并没有祭祖大部队,想来是陆晟带了小队人马跑出来找她了。
淼淼舔了一下嘴唇,心情再次复杂起来。这算个啥,在她骂了陆晟几百遍之后,发现人家也算是好心的,专程跑来救她不说,还刺伤了林知跃给她出气,好像她是个多么重要的人物一样。
不过说起来他一开始也并未救她,现在追来想必是因为她的血,毕竟人没了可以,药没了可不行。淼淼发现自己还真容易钻牛角尖,明明获救是件开心事,她却偏偏被自己的脑补搞得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
陆晟一步未停的往外走,她沉默的步步紧追,到了外头之后,陆晟翻身上马,淼淼站在马下犹豫一瞬,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还不滚过来,难不成要等着林知跃?”陆晟冷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