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循声望去,就见江鱼带着几个宫人走来。
“奴婢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沉了脸:“你来做什么?”
江鱼抬头,自己站了起来:“自然是来接我家娘娘,慈宁宫事多,奴婢怕贵妃娘娘说错话得了责罚……”
她顿了一下,“哦,我家娘娘已经被太后娘娘责罚了,不知我家娘娘说了什么,让太后娘娘如此大动干戈?”
太后冷声道:“她不遵孝道,哀家教训她一下也不可以么?”
江鱼眉眼弯弯地说:“不遵孝道自然是可以教训的,只是奴婢不明白,我家娘娘前来请安,怎得就与不遵孝道牵扯上了?还请太后娘娘给个答复,解了奴婢心头的疑惑。”
太后皱着眉头:“江鱼,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谁给你的胆子找哀家要答复?”
“自然是太后娘娘给的胆子。”
江鱼往前一步,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太后娘娘做过的事情需要奴婢提醒么?”
太后脸色顿时变了:“江鱼,你想死吗?”
“奴婢还没活够自然不想死,不过太后娘娘若坚持此事,那就别怪奴婢将事情禀告到皇上面前了。”
江鱼不卑不亢,言谈举止间皆是文雅,可话中的威胁也是分毫没做遮掩。
地上,棠沅一言不发的望着她们,对江鱼和太后之间的情况越发好奇。
江鱼的威胁看似很重,但也没到让太后都忌惮的程度,可太后的态度实在是太古怪了。
太后的脸色几番变化,挥袖离去:“放了她。”
宫人松了手,棠沅得到自由,缓缓从地上站起。
江鱼走上前,关切地问:“娘娘,您没事吧?”
棠沅朝着内殿看了一眼,摇头道:“没事。”
江鱼抿唇:“那便回宫吧,您的脸得让太医瞧瞧。”
“好。”
棠沅缓缓点头,又看了一眼内殿,才转身离去。
…
“砰砰砰……”
内殿中,太后砸了手边所有东西,回想起方才棠沅的姿态以及话语,她气的快要失了理智。
但是很快,她就从翻涌的思绪中回过神。
摄政王不能死!
朝堂上,皇帝一直在压着棠家和摄政王,若后者没了,以眼下的形势,棠家恐怕也存不了多久。
更关键的是皇长子的问题。
一旦皇帝腾出手来,届时怕是……
想到那种局面,太后深吸了一口气。
“传哀家懿旨,让棠家的暗卫拼全力去保摄政王,绝对不能让他出事!”
内殿中没有声响,但暗处已然有身影离去。
另一边,棠沅回到永寿宫,太医来瞧过后,留下了药膏。
她正想着裴枭辞,江鱼抱着小皇子过来。
“娘娘,小殿下想您了。”
棠沅:“……”
一个才满月没几日的孩子,知晓什么是想么?
她接过襁褓,就听江鱼说:“娘娘不要再以身犯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