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顿时清净。
“他一直守在这儿?”傅知宁问。
“不用管他,死皮赖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阿欢说话有些别扭,这才注意到她身边的百里溪,“这位是……”
“裴清河。”百里溪主动开口,隐去了身份官职。
阿欢虽听说有巡查御史来,却不知其名,闻言一脸新奇地盯着百里溪看。傅知宁怕她得罪了这位yīn晴不定的掌印大人,连忙挡在百里溪身前:“我给你送几件衣裳便要走了。”
“都晌午了还走什么,你们还没用午膳吧?今日留下吧,我早上买了鱼和肉,刚要给你们做些好吃的。”阿欢说着便要往厨房去。
傅知宁急忙叫住她:“不用麻烦了,我们出去吃就好,等过两日我再来看你。”
“怎么,今日不行?”阿欢打趣,“难不成是嫌弃我做的饭?”
傅知宁哭笑不得:“哪有的事,不过是……”
“那就这么定了,刚好也叫这位裴公子尝尝我的手艺,”阿欢笑着看向百里溪,“不知裴公子可愿意赏脸?”
“却之不恭。”百里溪扬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便将事情敲定了,阿欢麻利地系上围裙:“你们稍等,我很快就做好了。”
“我陪你……”
“不用,你陪裴公子就行。”阿欢直接将人拦下了,视线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最后冲着傅知宁暧1昧地挑了一下眉。
“不过是小事,刘大人不必介怀,我傍晚要陪傅小姐去泛舟,刘大人若是无事,下午尽快将账本送来,我争取一下午看完。”百里溪提醒。
刘淮连连答应,殷勤地将二人送走,这才骂了一句:“草包!”
“大人,这个裴清河,当真没有问题吗?”小厮好奇。
刘淮冷哼一声:“京都已经来信了,说是世家看中的女婿,没什么背景,草包一个,户籍上的问题这么明显,都没看出什么,想来也只顾着玩女人了。”
“那账本……”
“如户籍案册一样给他,切勿怠慢了,连徐正那老油条都知道将侄女奉上,咱们自然也不能落后。”刘淮随意道。
府衙大门外,徐家的马车还在等着,百里溪索性直接上去。
看着他自来熟的样子,傅知宁头疼地叹了声气,刚要踩着脚凳上车,车帘里便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傅知宁顿了顿,蓦地想起先前进宫时,他也是这样扶自己下马车的。
“傅小姐。”百里溪提醒。
余光瞥见府衙门内有人鬼鬼祟祟偷看,傅知宁只能乖乖将手放在他的掌心。百里溪握住她的手,将人扶到马车上便松开了。
两人相对而坐,车夫的声音隔着布帘传进来:“小姐,裴大人,咱们要去哪?”
“找一家最贵的酒楼。”傅知宁说完,瞥见角落里的包袱,又赶紧道,“先去南巷一趟,我将东西给阿欢送去,再去酒楼。”
说完顿了顿,再次qiáng调,“要最贵的酒楼。”
话音未落,便听到一声轻笑,傅知宁抬头看一眼罪魁祸首,假装没看出他在笑话自己。
马车摇摇晃晃驶离府衙,傅知宁略微放松了些,安静靠在车壁上,时不时偷瞄一眼对面的某人。他生得真好,模样俊俏,鼻梁高挺,仔细看有点像他父亲,可更多的却是像他母亲,若是当年百里家没出事,他还是世家公子,也不知要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