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主的夫人站在后面默默流泪,也不曾求一句恩典。
“本王可以念在老城主昔日功劳上对他从轻发落。”随着她花落,老城主与她的夫人脸上均是闪过诧异的惊喜。“不过,本王有一个请求。”
“草民不敢当,王上您请说。”
“您儿子的城主之位,本王自会剥夺。在没有合适的新任城主之前,遥城城主之位由老城主暂时代理,赈灾救灾,直到新任城主上任。”
“草民领旨。”
废旧腐败不堪的城主世袭制度,是一种弊病,让许多有野心不服王权的城主不愿接受王上的管制,这一点,夏念觉得是要改变的。
“石嵩。”
英挺的男子丝毫没有犹豫,快步离开,留下一道挺拔的背影。
夏念呷了口茶,只觉得一嘴的茶末,苦涩不堪。“前几日,本王罢免了一些官员也抄了几户富商,本以往起到一定震慑,实不想遥城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知悔改。”
“遥城城主所污粮款多达二十余万两,平日也就罢了,可这是百姓救命的钱,本王实在心寒。”
“草民有罪,是草民没有教育好儿子。”
“本王既然答应老城主,念在你昔日功劳上,可以对他从轻发落。可,也要看老城主怎么做了。”
吃进去的不让他吐出来,这件事处理上就有事公平,也不好服众。
这句话讲完,夏念也离开院子。
第二日,陆墨之带领士兵以收受贿赂之罪领兵到遥城霍家,准备拿下霍家之主,不料此人胡搅蛮缠,口出恶言不说,甚至做出反抗之举,还说当今夏王昏庸,伤了陆墨之。
钦差大臣被伤,就等于伤了王上。陆墨之当即命人取了霍家主的项上人头,悬挂在遥城城门之上,以示警告。
陆墨之的举动看得遥城城主暗中咋舌,本以为他年纪轻轻,文文弱弱,应该是个胆小的人,没料想杀伐果断,看来要小心提防了。
霍家被抄,陆墨之将霍家的家产换成米粮,发放给遥城的受难的百姓,又为他们请来大夫诊治。按照夏念给他的药方熬制药汤,发放给难民饮用以防时疫。
“大人真是为民着想。”
“城主过奖了,身为臣子,应该为王上解忧,为百姓着想。”
陆染在阳光下哭闹不停,寒月无法只好跟陆墨之说明抱着孩子回了屋内。
遥城城主的目光随着寒月消失的背影越发锐利,陆墨之今日处死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心腹,他怕陆墨之是有意而来,便吩咐管家,“你去看好那对母女。”
如果陆墨之胆敢做什么,自己手上起码还握有他的老婆与孩子。想到这里遥城城主才稍加宽心。
寒月站在窗边,床上石嵩逗着陆染在玩耍。“主子可好?”
“恩,你放心。”
院子外闪过几道暗影,寒月绣眉蹙起,“他们有动作了。”
石嵩在陆染小小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染儿不许哭闹,不许让寒月姨妈着急,要听爹爹的话。”
他的动作他的话让寒月莞尔,石嵩俨然是将陆染当做了自己的孩子。“我会照顾好染儿的。”
“有劳了。”
寒月再回头,屋子内哪里还有石嵩的身影,陆染在床上咿咿呀呀的挥动着小手,让寒月想如果以后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也挺不错的。
听疾风说,彩真有了身孕,真羡慕。
将陆染圆滚滚的小胖身子抱在怀中,寒月笑得温柔,无论怎样她都会守着这孩子的。
傍晚,陆墨之与遥城城主收了粥铺回到府内,管家立即来报,说是老城主来了。
“陆大人,本城主的父亲来了,您请自便。”
遥城城主也好,老城主也罢,他们谁都不知书房内竟还有另一人存在。
“霍家倒了,你还不知收手嘛?”
“本城主还愿意叫你一声父亲,你的话本城主听不明白。”
“你难道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嘛!”老城主红着一双眼睛,自己苦口婆心多年劝说,他为何就是听不进去一个字,这哪里还是那个听话的孩子,欲利熏心,他的心已经脏了。
遥城城主冷冷哼道,“有做父亲的这么诅咒自己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