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西亚皇朝的朝宴仍旧在尚宣宫内举行。
偌大的正殿内装饰的奢华,让人叹为观止。
正中的位置是全场最为尊贵的地方,还空无一人。后面是皇帝的皇后、妃子以及皇子、公主坐的地方。
两侧是诸位君王的位置,在往下是西亚朝臣。
西亚的文武大臣皆数到位,按照规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们的身边陪着家眷以及子女。很多大臣都希望自己待嫁的女儿可以在朝宴上择一位如意郎君。
临近时辰,诸位受邀参加的各国君王也全部出席,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的等待。
开宴的吉时将近,尚宣宫大殿内唯有六个座位还空着。鲁晟朝旁边空着的位置看上一眼,不由苦笑,他们俩人该不会要在庚子雅出现后才来吧。只是,娄王和廖王去了哪里?
殿内的众人议论纷纷,却有四人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着尚宣宫的方向走来。
殿外响起嬉笑的声音,最先出现的夏念一身朱雀王袍,头戴王冠,她面带笑容,心情大好。跟在那侧后的是褚俊,同样是王袍加身,玄黑色庄重,却被他脸上的温和所取代。在后面是娄宇,银色的王袍并不显多突兀,就像大多是君王一样,他的面部表情活跃,夏念和褚俊的好心情也有他而来。再后面是廖向玄,绛紫色是他酷爱的颜色,对于娄宇的笑话,他只能表现得更加无力。
殿内在座的众人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他们似乎不太敢相信这四位能一起出现。
夏念和褚俊的位置紧紧挨着,是仅在庚子雅下首的位置。也因为他们的身份不同,四王与西亚皇帝一样,经过悠久的历代相传,自从西亚见过,四王的地位就从未被动摇过。只是如今,四王已只剩其三了。
“褚俊、夏念,你们来了。”
“鲁大哥。”夏念甜甜一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褚俊紧紧挨着她同样对鲁晟点了下头。
相较于他们,娄宇与廖向玄可没有这么尊贵的位置,他们坐在鲁晟的下方不说,两人还不挨着。
以前的娄宇与廖向玄关系好,也是真少假多,两人都是明面上的朋友背地的敌人。可经过这次短短时间的相处,没了算计和敌意,才发现如果可以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乃人生一大幸事。可惜,他们生来就没有什么朋友。
唱礼官一声高喊,“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陛下万岁!”
随着众人起身行礼,夏念和褚俊却是没有出声的。鲁晟抬起眼眸凝视着对面,心中无奈,这两人连装装样子都不愿意,连嘴皮子都懒得张开。
“都坐吧。”在别人发现不了的情况下,庚子雅睨了一眼夏念与褚俊,这两人有说有笑的,还挺快活,真碍眼。“朕首先要感谢远方朋友的到来。”
“陛下客气。”
所谓的宾主尽欢,也就是在庚子雅敬酒的同时,殿内所有人感恩戴德的举杯回礼。而绝大部分人做到了,没有做到的唯有夏念和褚俊,他们依旧在小声讨论着,偶尔夏念还嗤笑一声。
庚子雅面色阴沉,“夏王和褚王这是在说什么?”
“褚王刚给本王讲了个笑话。”
庚子雅脸色更加难看,他强行告诫自己不要问,肯定不是好事。
可有人还就想知道,娄宇接过话题道,“褚王讲的是什么笑话,让我们也乐呵乐呵。”
“呵!”褚俊睇了眼庚子雅,只道了四个字,“假情假意。”
娄宇听闻后嘴角抽搐,心道,他丫真敢说。
记得去年遇刺身中蓝殇,殇季就说他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凭借感觉那人肯定是来自西亚的一名富贵公子。西亚,除了庚子雅有这个闲心,谁没事找事。害得他中毒不说,他的念儿受伤,甚至走火入魔,两人最后还闹了个不欢而散,近一年没联系。
都是庚子雅害的。
褚俊是越看越不爽。
殿内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明白褚俊意有所指,只是想不到这人能痛快的说出来。他们即使惊讶但每个人所保持的态度也不一样,有在心里幸灾乐祸表面埋怨褚俊的,有完全觉得褚俊身为藩王怎可对陛下不敬,也有人置身事外。
夏念是他们所有人中最例外的,她就在这种僵着的情况下朝着皇后萧倩举了举杯,“皇后,夏念敬你,愿你富贵安康。”
萧倩虽然脸上惊讶,却还是欣然接受了。“谢谢。”
“哼!”庚子雅虽然不满,但他身为皇者,又是东道主,自然不能与藩王较真。只能冷声吩咐,“唱礼官,歌舞起。”
唱礼官阴阳顿挫的声音响起,很快数名薄纱蔽体的妙龄少女迈着莲步走入大殿,他们手持莲灯,舞动着曼妙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