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菲则是一直沉默不语,任由曹毅抓着自己的手臂。
林深自然地走到严菲的身侧,仔细检查了一番她手里的东西,之前带上去的刮刀确实不见了。
田松杰也没有在房间里找到,于是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韩振宇的背影上。
走到二楼通往一楼的楼梯前,韩振宇才停下脚步转过身,“今天的工作到这里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各位老师自由活动的时间,接下来每一天的安排基本上都与今天相同,一直到老师们完成画作为止,当然了,我会保证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今后尽量不发生,毕竟你们也知道的,夫人始终是夫人,我也只能提一些建议,并不能完全强求她做什么。”
“这我们当然理解,”林深开口,将韩振宇从上扫到下,“但还是希望韩管家能以公平为重,我相信我们的想法说给夫人听,她也一定会理解的。”
“那是当然了,”韩振宇行了一个礼,“毕竟请各位来就是为了作画,不是结仇,夫人也不希望看到各位老师因为这样的事情产生嫌隙,进而影响作画的灵感。”
话毕,韩振宇笑着轻轻点头,顺着楼梯往一楼去了。
几个人僵在原地,没有敢立刻开口说话,一直到就这样干等了四五分钟才转头面面相觑,默契地吐出一口气来。
蒋伟臣一屁股坐回座位上,仰头看着天花板,“这救人还得演戏,我们到底是干啥来的?”
“不一定。”曹毅摇摇头。
“什么不一定?”蒋伟臣歪着脑袋,朝曹毅的方向看。
“还能有什么,”潘荣良伸手在严菲眼前挥了挥,“人家不一定不知道我们是在演戏给他看啊。”
“啊?”蒋伟臣瞬间坐直,脸色发白,不安地舔了舔嘴皮子,“什么意思?”
林深也蹲到严菲身边,把她手里的画材一件件拿出来,摊开她的手心看了一眼。
白净的掌心中间有一条浅浅的破口,虽然还没有开始愈合,但也只是非常非常轻微的皮外伤,还完全达不到能让人清醒过来的程度。
曹毅捏了捏额角,不放心地看着楼梯口的方向,低声说道:“就是字面意思,他可能知道我们上去不是为了争什么公平不公平,只是在找借口,但他没必要因为这个事情就跟我们撕破脸,所以顺着演下去了。”
蒋伟臣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憋了好半天,才说出两个字,“为啥?”
“还能为啥?”潘荣良站起身,忍不住手掌按在蒋伟臣脑袋上揉了两圈,“我们现在还跑不掉啊,陪我们演个无关痛痒的戏又不会掉块肉,怎么,你希望人家直接大嘴一张,一口把我们全给吞下去是吗?”
“而且每个地方应该都有属于它的规则和方式,”林深放下严菲的手,转头说道,“就像我们能听到的都市怪谈一样,每一个都有它们各自的特点、触发的方法和规律,这可能是属于它们的某种特性,既然我们现在已经被卷入这种规则里面,作为它本身应该不会去刻意破坏。”
蒋伟臣眯起眼睛,捏着下巴思考了半天,最后开口道:“没听明白。”
潘荣良叹了一口气,轻拍了一下蒋伟臣的脑袋,无力地说道:“我也不指望你这脑袋还能听明白什么东西了,别惹麻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