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锦下意识的将圣旨往一旁扯了一把,目光上下瞟了一眼刘承安,转头向着金舒走了过去。
他在她身前站定了脚步,一个晌午都未曾泄气的李锦,此刻展圣旨的手竟微微有些颤抖。
直到“钦此”的声音落下,李锦伸手将她扶起之后,听完百官的道贺,才睨着她的面颊,低沉的问了一句:“你在这听了多久了?”
金舒摸了一把鼻尖:“从头到尾吧。”
李锦愣住了,面颊上泛起一阵微红,话里带着一股嗔怒的味道,很是不满的抱怨:“这是谁出的馊主意,大冬天的让你跪在这吹冷风?!”
方才还围在四周的一众人,不知何时都不见了影子。
李锦说完,环顾四周,竟找不到一个台阶下。
只有金舒一声感慨,转身往殿外的方向走去:“茶艺不精,让王爷喝的都快要戒茶了,是属下的错。”她笑起,“往后还是让周大人给王爷沏茶吧。”
一身黑色朝服的李锦,上前两步,瞥了她一眼:“可以学。”
“方才王爷在殿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殿上是殿上,六扇门是六扇门。”李锦蹙眉,一本正经,“这沏茶,以后也是你的职责之一。”
不等金舒回嘴,他又补了一句:“先生现在是女官了,职责范围都是要考核的。”
“啊?”金舒愣了一下,却见李锦脚步不停,心情大好的往前走,赶忙追了上去,“王爷你这……”
“考核不过,月俸肯定是要少几个银子的。”李锦摇头,双手摊平,十分无奈,“吏部的要求,本王也很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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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
瞧着他的样子,金舒嘴角直抽抽。
他们身后,待群臣散尽,李义站在大殿门口,背手瞧着并排离开的两人,勾唇笑起,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自己与萧贵妃的模样。
陈公公端着太医熬好的汤药站在一旁,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少顷,垂眸说道:“经此一事,靖王殿下风头无量。”他顿了顿,“还是陛下英明啊。”
寒风中,李义转过身,往上书房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风头最胜的时候,往往伴着最深最危险的杀机。”
他停了脚步,望向东宫。
这两个皇子,论权谋,不分上下,论心机,各有千秋。
但要论手段,一向是光明磊落的靖王,未必胜的了阴狠毒辣的太子。
大朝会上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太子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善罢甘休。
“但太子殿下,为何最后关头,仍要将金先生拉下水?”陈公公站在他身后,不解的询,“说出‘一夜之实’这样的话来,难道不会彻底激怒靖王?”
“哼。”李义想到这,就是一阵心塞,鼻腔里长长出一口气。
他是真的气,一个皇子,还是储君,竟然为了自己的目的,用寥寥几句话,毁掉一个姑娘的清誉。
太损!
“他是太聪明了!”李义冷笑。
“要是金舒入了东宫的门,靖王若想挖出六年前的案子问罪,必然牵连金舒,以至于束手束脚。”他顿了顿,“就算没能入了东宫,朝上这一举,也足够恶心靖王半生,让他心里永远有个憋屈的结。”
他深吸一口气,拿过陈公公手里的汤药,喝了一大口:“他这么做,不会亏。”
李义接过帕子,蘸了蘸嘴角:“但唯一的失误,便是遇到的对手,是那个靖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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