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七章 产仔 2（第1页）

二节

香儿走了，玉英脸上却浮现出一脸忍不住的笑来。她深深吸口气，笑道：“香儿都变成大花脸了，看着让人忍不住笑。”没想到，她这一高兴、忘记了疼痛，忘记了紧张。不一会，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这山野小户人家的寂寞。孩子刚一生下来，玉英便急切地问道：“妈，他是儿子还是女儿啊？”

“是个儿子，你满意吧。”方妈一边洗抹孩子一边回答。

“妈，不是我不喜欢女儿，象我爹妈他们，两个大的都是女儿，这不单是做父母的苦，做女儿的也苦。再看看您，大的几个都是儿子，虽然您辛苦一点，可是爹要轻松多了。最享福的还是香儿，不单有爹妈疼着她，还有这样多的哥哥们爱护她。自从嫁到这里来，我看着香儿好羡慕啊！哪象我在娘家那么苦。”知道自己生的是儿子，玉英满心充满喜悦，她从心底里希望自己和婆婆一样，头几个都生儿子。

知道玉英是如此心境，方妈笑了笑，感慨道：“那你就求送子娘娘保佑多生几个儿子吧。不过女儿也不能少，女儿才与母亲心连心。”

“我在家里好象与爹更有话说。”玉英却不赞同婆婆的意见。

方妈没有再说话，她先把包好了的孩子放到床上，然后又帮玉英收拾干尽，让她也躺到床上去。直到这个时候，所有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由于今天高兴，方妈忘记了辛苦，她把孩子再次抱到手上反复端详，还不停地念叨道：“哎哟，我终于盼到抱孙子了。你这孩子，害得你妈好辛苦，奶奶我也好辛苦，长大了要好好孝敬我们，好好对待家里的每一个人。最好象你爹一样勤劳能干，心地善良，也要象你妈一样聪明钢毅。”

见婆婆看得那样认真，还在跟这么小的孩子说话，玉英也忍不住欠起身来，问道：“妈，他象谁啊？”

“玉英！你别动。你现在不能动，也不能抱孩子，这么大的一个孩子生下来，你的骨头都散架了，不好好恢复的话，将来手痛脚痛那可就麻烦了。到那时，看见要做的事情抬不起手，看见要担的东西直不起腰。这几天你千万别动，有什么要做的只管喊我，喊香儿也行，升儿回来也可以帮你。现在好好休息是为了将来能多做事。”方妈一边说话一边把孩子放到玉英的旁边，让她一则脸就能看到。最后直起身来叮嘱道：“玉英啦，我去给你做菜去。我出去以后要香儿来陪你。”

方妈走后，玉英则过头来仔细端详着儿子的小脸，怎么看也看不出他到底象谁。要说他象爹吧，而他爹是比较均匀的长脸，他却是椭圆形的脸。要说象娘吧，但他的嘴吧又很象他爹，不管怎么样，玉英是越看越爱，越看越觉得他就是自己身上的某一个部位。

“二嫂！你生儿子了？”香儿人还没有进来，喜悦的声波先传进了玉英的耳朵里。等她匆匆来到床边，手和目光同时奔向那个小人儿，嘴上也恳求道；“二嫂，让我抱抱他行吗？”

“好，你抱吧，稳一点噢，别把他摔着了。”

“嗯！”香儿掀起棉被的一角，把孩子抱起来放在胸前。不知怎么地，她的手却不住地颤抖起来。因怕孩子掉下地去，她只得仍又把他放回到床上。面对着那张小脸，她认认真真地看了好一阵，最后目视着孩子感慨道：“二嫂；这孩子象你，你看他多漂亮，多可爱，要是个女孩子的话，长大了肯定是美女。”

“还能比得上香儿你啊！你看你都成大花脸了。”

香儿的目光仍然紧盯着孩子，不经意地回答道：“二嫂你别拿我开心，我看这孩子真是长得很好看。”

“香儿，我没有骗你，你脸上真的沾上灶灰了。”

见嫂子说得那样认真，香儿连忙起身去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果然是一个大花脸，她立即含羞地念叨道：“二嫂，我去洗一洗就来。”没等嫂子回答，已经跑出了房间。

香儿刚进厨房，方妈便数落起来了：“香儿，你二嫂生完孩子身体弱，气虚胆小，房里不能离人，你快点回去。”

“妈！您先看见了怎么不告诉我，让我顶着个大花脸进去。”见母亲先前不告诉她，现在反而来责怪，香儿不禁埋怨起母亲来。

方妈换上严肃的态度，更加加重语气指责道：“这有什么啊，等吃饭的时候再洗也不迟！现在又没有人评你美丑。”

见母亲加倍责怪，香儿气鼓鼓回答道：“还不知二嫂怎么笑话我呢？”

“你二嫂见了你的那个模样啊！生孩都不痛了。”

“真的啊！”香儿立即显露出一脸的惊喜。

“难道我骗你啊？”

“妈，我洗好了，这就去陪二嫂去。”香儿说罢，小跑着出了厨房。

方妈先将香儿做的饭菜查看一遍，又给玉英打了两个荷包蛋，下了一大碗面条端到玉英房里，让香儿扶玉英斜靠在床头。待面条稍微凉一下，便要亲自喂给玉英。玉英不懂婆婆的意思，刚要伸手接过碗来，却被婆婆别过了她的手。接着听婆婆语重心长地讲解道：“玉英啦，这三天之内你最好不要端碗，让人喂吧，象这样又大又重的碗现在不要端它，免强了自己将来对你没有好处。”

婆婆这样地关怀备至，玉英原本坚强的心竟感动得有点发酸，眼泪随之夺腔而出。

看见玉英的眼里显出了泪花，方妈还以为有什么不如意的心事，便略带生气地告诫道：“玉英啦！有什么心事，你就是再想不开也别在这时候想。我告诉你，坐月子流多了眼泪将来得红眼病，红红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别人看了都不舒服，更别说自己怎么过了。”

“妈，您对我这么好，我是太感动了。”

方妈缓和了一下语气，继续耐心地开导道：“儿媳妇坐月子得了病，做婆婆的一定推脱不了责任，新媳妇没坐过月子，不知道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在旁边的婆婆不教难道要等你娘来教啊！好多女人还没有娘呢，只要你记住我是怎样教你的，你将来也同样地教你的儿媳妇。我这样做不单是为你好，也是为儿子好，你要是病病歪歪地，那我的儿子还好得了啊。再说做婆婆的只疼自己儿子，把儿媳妇当是别人家的人，横挑鼻子竖挑眼，弄得家里三天两头地吵架，别说吵架时自己伤心，做儿子的夹在中间多为难啊，你看我说的是不是？”

“妈！您这么好，想的又周到，嫁到这样的家是一种福气。我一定跟您学着，让这个家和和睦睦，每一个人都快快乐乐地。”玉英的表情虽然平淡了些，但她内心的情绪却依然激动。